脸上有了惊惧的表情,“你怎么了?” “不要担心。”她坐直身体,运气吐息,有所缓解后,靠在晏清河怀里,安慰道:“不过又是功力反噬罢了。” “怎会……”明明才和奚方珏交合过,晏清河不解,“如今这种方法也不管用了吗?” “溟洛神功练至高层,每当进益,反噬愈深。”她擦掉唇角血迹,“如今我即将进阶,寻常的……也无力维系。”她捻了捻带血的手指,笑了笑道:“若是无法解决,轻则武功全废,重则筋脉寸断而死。” “你竟然还笑?”晏清河又急又愤,鲜少如此心绪波动。 她自己一向无能,虽忝居雪饮教右使,实则毫无建树。因着某些机缘,和阿焉有七八分相似,若有心模仿,几可乱真。所以唯一能为阿焉做的,便是在其秘密离教时假扮她还在教中。 受庇护许久,如今她有性命之危,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,只能流泪劝道:“阿焉,不要再练这门武功了。放下一切,我们离开这里,从此远离这些纷争好吗?盛宓姨母的遗愿就是让你好好活下去。” 后悔提及盛宓,晏清河心脏一抽,果然见怀里的人没了笑意,她僵硬起身,脸色冰冷,“活下去?我就是听她的话,为了活下去,一步一步走到现在,如今已毫无退路。” 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”晏清河知道盛宓是她的逆鳞,慌忙抱住她,抚慰道:“是我错了,我向来浅薄,除了自己在意的,万事不萦绕于心。阿焉,你知道的。” “不。清河你心如明镜,比世人都要清醒。”她将脸埋入晏清河怀中,心中有了抉择,缓缓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死在你的前头。” “阿焉,你早就有办法了,对不对?” “嗯,所以我今?天找你过来。” 晏清河疑惑,“我是不是可以帮到你?”见她并未称是,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个人,“你可知道萧浔?” “萧浔……哪个萧浔?”晏清河深居简出,不晓江湖风云变幻。 “你曾经对我提过,十年前赢己道救了年幼的你,甚至许下婚事,让他的徒弟护你一生,还有信物为证。” “赢己道不过是对晏氏满门覆灭心中有愧罢了。何况我和他的徒弟素昧平生,怎能当真?” 至于那个信物,是一块罕见的玉石。当时她一心想去雪饮教,想着能换些银两,便一路带着。虽并未典卖,如今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了。 阿焉想要,那就去找找,等等,这不是重点,她才反应过来,“萧浔就是赢己道的徒弟?” “没错,正是你那未婚夫。” 晏清河不理她的打趣,“他又和你的内伤有什么关系?” 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她知道晏清河对武学不感兴趣,简明扼要道:“我所修习的溟洛神功,其实来自天一门,只不过这功法霸道阴损,所以未得到传承。实际上,它与世代相传的天一无道同出一脉,相辅相成。天一无道心法,不仅可以治疗我的内伤,还可以让我修炼的溟洛神功突破瓶颈,达到第九层的巅峰。” “我明白了,现在只有萧浔的天一无道功法可以救你。”晏清河安心之下又起了忧虑,“你准备怎么做?” 没想到阿焉脸上有了为难之色,犹豫许久后,她附耳过来,絮絮交待,切切私语中耳鬓厮磨,晏清河有些心猿意马,虽听个囫囵,也大概明了,担心道:“可如你所说,这萧浔深不可测,江湖对他传言神乎其神,实在是不可接近啊!” “所以,你的身份是最能接近他的理由。” “连你都说萧浔绝非常人,那要骗他谈何容易,几率实在渺茫。” “你说,最高明的骗术是什么?” 晏清河摇头,听她话锋一转,道:“我已将毒娘子从蜀郡召了过来。” 毒娘子,她倒是有所耳闻,当年连阿焉收服逍遥谷都要凭人相助,只因为她们一族最擅长巫蛊毒术。晏清河往深处一想,恍然大悟道:“难道要用……” “最高明的骗术,当然是把自己都要骗过去……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