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未应答,呆呆地望着她。 玉雪面孔只脸颊、鼻尖带了一抹绯红,一双墨黑眼瞳湿漉漉的,像是被人欺凌过一样,不同于往日的剔透狡黠,现在的他……从未有过的娇艳无邪。 阿九扯了扯他的手臂,没想到被环得更紧,后颈被压下时,猝不及防,姬聿的唇贴了上来…… 他闭起眼睛,长睫扫过她的鼻梁,仅仅是两唇相触,少年的吻带着虔诚,纯洁而敬畏,浅尝辄止。 阿九抓住他的双臂,“你醉了。” 姬聿乖巧地点头,“我是醉了,可是……”他复将额头贴向她的额头,宛如向她撒娇厮磨的小兽,呓语般,“这件事……我很清醒。” 阿九道不清心底是何滋味,不是不知道他的示好,只是一个孩子的仰慕,不过是一时迷恋,她不会当真。 况且,这还是一个她时刻要提防的孩子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阿九只能哄着,摸了摸他的头,“既然醉了,就睡吧。” 姬聿醉眼朦胧地看了她最后一眼,缓缓放下了双臂,又睡了过去。 阿九踉跄着起身,重重呼出一口气。 环顾房间四周,并没有她想象的奢靡复杂,反而有些空旷,找起来应该会容易许多。 看向角落的滴漏,已到亥时,萧浔这时应该已经潜入了珍珑阁,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。 书架……橱柜……桌案……半个时辰过去,凡是能看到的,通通被她翻了一遍,一无所获。 她轻轻敲了敲地板,难不成在下面? 丧气地抬头,对面墙上的的一幅画吸引住她的目光。 实在是奇怪,不是寻常人家爱挂的圣贤,也非仙非道,竟是个女子画像。以姬聿的性格,不会无缘无故将这样一幅画放在卧室里。 她上前掀开卷轴,果然背后暗藏玄机。 由精铁所铸的方格,十横十纵,组成了如棋盘般的布局;又有同材质的小方块错落其上,每个方块的不同方位都刻着不同的笔顺,大约共计八种:侧、勒、弩、趯、策、掠、啄、磔,想必是按永字八法拆解而来。 她敲了敲墙壁,这一块是中空,名册极有可能在这后面。 很显然要将这混乱的笔顺组成正确的字方能打开这暗格,看这推移方块可使用的容量,应该就只有一个字。 阿九捻了捻衣袖,静心分析,现在有两个难点:一是这个作为锁钥的字是什么;二是即使知道是什么字,能将它拼凑出来也非易事。 若猜字,首先浮现她心头的便是“姬”字。转念想又觉得不对,此字虽然笔顺不多,但结构复杂,阿九打眼一看,就知道拼起来甚是麻烦,设密之人自不会作茧自缚,给自己找麻烦。 不能轻易尝试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