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从出生起,就被教导要快速学习环境变化的能力。 之后,便被要求要模拟成各个龙族的样貌。 他曾经问过的父母,当时他们只说:「因为,我们没有领地啊。所以要寄住在别人底下。」 他永远记得,那双幽深眼眸中闪烁着复杂难解的情绪。 后来每过一阵,就得离开,到新的地方。 不管是空无一物的荒地,或是别龙族的领地。 父母和他说,古龙族是因为被人类扑杀缘故才剩下少数个体。所以他们要团结,才能够存活下去。 而能控制住银龙这样的帮兇,是一大胜利。但银龙族也渐渐不欢迎外族进入。 再加上,银龙族内的古龙,也渐渐失去和其他古龙的联系。牠们似乎享受成为银龙的样子。 他不能接受。 为什么古龙无法以真正的样子,在龙族世界飞翔。 为什么等待牠们的,是渐渐被同化的结果。 千年来,古龙族个体被迫以这样的方式生存,失去了原先的样貌与生活环境。所有的一切只能靠着残留及口述的歷史,去建构以往的景象。 所有人看着歇斯底里的弗里库许,不禁也被拉进他愤恨不甘的情绪,升起短暂的怜悯。 但即便如此,弗里库许的作法,仍是非常极端,甚至有些入魔了。 「所以我不停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些消灭银龙族,终于在人类世界找到了。」弗里库许双眼失焦,露出骇人的笑。「对,可以把牙齿侵蚀掉的细菌,带到龙族世界產生变异,可以感染银龙族,连魔法也没办法有效清除这样的疾病……」 「结果……」弗里库许一回神,锐利的目光刺在龙牧身上。「你的出现却打乱了整个计画。」 「为什么有银龙族在人类世界,为什么刚好会治疗牙齿?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……」 龙牧感到强大的恨意投射在自己身上。策划那么久的报復,竟然被曾经排除在外的银龙看似轻易地破解了。 「只有你消失,才能让计画顺利。所以,请你过去吧。」弗里库许指向次元入口,做出邀请手势。 「容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。」龙牧深呼吸,试着保持平静。「为什么你不在我刚治疗的时候就对那些病患下手?这样的效果也会比较好吧?」 「我的确在知道你要进行治疗时就有这样的打算。」弗里库许不耐地说,然后看向佛斯多理撒。「但那个病患是父亲亲密的人,之后几位父亲也很在意牠们的状况,非常用心呢……」 「要让他相信我也要一段时间,加上原本有机会靠说服你回龙族世界,结果没那么顺利,只好……」弗里库许摸了摸彭欣羽的头。「委屈一下这位会让你发自内心露出笑容的人类了。」 龙牧沉默。虽然已经决定可能要牺牲自己去换回彭欣羽的安全,但他从刚才就一直想该如何解救彭欣羽,只是弗里库许和她的距离实在太近,他的魔法很容易伤到她。而弗里库许似乎也不时在注意他的手,观察有没有魔力聚集的跡象。 「不过──明明自己已经生了重病,却坚持让其他银龙先去治疗,想办法把自己的痛苦隐藏起来,真是固执又愚蠢呢!」弗里库许的目光向着佛斯多理撒,定格在他肿胀及暗沉的脸。「就算父亲你不回去龙族世界接受审判,也会因为蚀齿病的关係而死吧!」 龙牧惊愕看着佛斯多理撒,没有想到他脸上的变化,竟是蚀齿病造成。当初史考佩许虽然痛苦,脸上还是完整的样貌。而自己也没看过蚀齿病更严重的情况。能產生肿胀的外观变化,或许代表已经十分严重。 但佛斯多理撒什么也不说,一直忍耐到现在。而龙牧也没联想到,佛斯多理撒现在脸上痛苦的神情,有一部分也许是蚀齿病造成的。 能救佛斯多理撒的,只有自己。但只要他不回去龙族世界,彭欣羽就会被送到那样残酷的地方。她刚才已经听了那么多充满血跡的外族歷史,或许已经知道,在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