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安摇头:“公子说自己没病,不肯看大夫。” 看来是讳疾忌医。 苏小小继续问道:“你家公子的情况持续多久了?” 邓安说道:“好几年了吧,我是前年到公子身边伺候的,那时公子就已经这样了。” 苏小小点了点头。 邓安又道:“不过,你做的点心,我家公子能吃下三两块。” 连孩子都不只吃三两块,可倘若知晓他家公子有多不能吃,就会明白吃三两块点心还不吐出来,是多难能可贵的一件事了。 如此,这果酱来的正是时候。 苏小小把果酱递给邓安:“我自己熬的酱,以后你家公子想吃什么,你就和我说。” 邓安笑着接过来:“那我先替我家公子谢过了!” 苏小小莞尔:“不谢,我还没多谢你家公子对小虎的赏识呢,你让你家公子放心,我会把小虎送过来学琴的。” 邓安一个踉跄,朝前栽去—— 屋内。 张琴师过来探望凌云。 “你怎么又这样了?不是已经能吃东西了吗?我就知道你是在诓我!”张琴师递上一杯温水。 凌云没说话。 张琴师把他屋子收拾了,一回头,问道:“你的筝呢?” “送人了。”凌云淡淡地说。 张琴师如遭雷击:“什么?那可是九凤!天下第一名筝!你你你你你……你送给谁了?别告诉我是那三个小家伙!” 凌云沉默。 “还真是!”张琴师倒抽一口凉气,“你怎么想的?那可是九凤啊!” 凌云没力气,懒懒地躺在地板上,翻了个身背对张琴师:“一把破筝罢了。” 张琴师气了个倒仰! “你个败家——” 后面俩字,让他死死忍住了! 另一边,娴妃的娘家人也连夜查出了苏承一家子的身份。 要查这个并不难。 秦沧阑决心已下,他是不会包庇假秦彻的,更不会让苏承、苏小小与苏二狗东躲西藏过日子。 镇北侯府也一样,大大方方承认了来府上为老侯爷治病的就是老侯爷的亲外孙女。 要不是苏小小那边没正式承认,老侯爷早摆上百八十桌酒席,戏班子唱上三天三夜了。 娴妃睡醒惺忪地坐在椅子上,听着刘三德细细禀报。 她打了个呵欠:“再说一遍,那孩子叫什么?” “苏大丫。”刘三德说。 娴妃嫌弃地皱了皱眉:“这么老土的名字,一听就是个小乡巴佬。样貌如何?” 刘三德干笑:“呃……有点儿胖。” 娴妃不咸不淡地问道:“有点儿胖是多胖?” 刘三德张开手臂,比了个尺寸。 娴妃倒抽一口凉气,瞌睡全醒了:“她是多能吃啊?” 刘三德讪讪一笑:“是丰腴了些。” 娴妃满眼嫌弃:“丰腴?这都胖成猪了!” 刘三德道:“倒、倒也没有,听说长得还不错……” 娴妃蹙眉:“胖成这样,能有多好看!那些下人的话你也信?” 刘三德不敢接茬儿了。 娴妃又道:“可念过书了?” 刘三德:“不曾。” 娴妃:“学过琴?” 刘三德:“也……不曾。” 娴妃急了:“六艺她总得学了一样吧!” 桂嬷嬷开了口:“娘娘,您是皇城长大的,一口燕窝就能吃掉老百姓一年的收成,您怕是不知道,民间那些下地劳作的百姓,日日所求不过温饱。” 这些话,也就她敢说。 刘三德是一个屁也没胆子放的。 娴妃委屈死了:“貌丑无盐,不学无术,如何配得上我儿?” 想到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