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比程桑小两岁,可由于保养得当,令她看上去风韵犹存。 “相公。”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进屋的谢云鹤,连眼眶都是红的。 谢云鹤看了眼她脸颊上的嫣红指痕,神色复杂地坐下。 程莲坐在他身边,抬手摸了摸被掌掴的脸,委屈地说道:“相公,姐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?早知如此,当初我宁可剃头去庵堂做姑子,也绝不连累姐姐与姐夫。” “还疼吗?”谢云鹤问。 程莲咬唇,不让眼眶里的泪珠掉下来:“我疼没什么,可是姐姐那样对我,我心里难受……” 谢云鹤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她也是一时间无法接受,你别怪她。” 程莲的睫羽颤了颤:“相公是在替姐姐说话吗?也是,姐姐才是相公的原配嫡妻,我算什么?我不过是与姐夫一夜风流,怀上了姐夫的骨肉,姐夫不得不给我个名分罢了。我明日就去向姐姐请罪,告诉她一切都是我的错,与你无关。” 谢云鹤皱眉:“你别胡闹!” 程莲苦涩地笑了:“姐姐打我,就是我该受的,我去找姐姐说道几句,就是我胡闹……” 谢云鹤顿了顿,说道:“她刚清醒,你别去刺激她。” 程莲冷笑:“她疯了受不得刺激,清醒了也受不得刺激……我就什么都受得!” 谢云鹤眉头皱得更紧。 不待他开口,程莲话锋一转。 “我倒是好奇,姐姐疯了这多年,程家找了多少大夫,想了多少法子,都没能让姐姐的疯病有一丝好转。怎么那丫头一来,姐姐便彻底痊愈了?究竟是姐姐这些年在装疯卖傻,还是今日之事另有蹊跷?” …… 往常程莲心里不痛快,谢云鹤少不得要歇在她的院子安慰她。 今晚,他走了。 程莲尝到了独守空房的滋味。 …… 一大早,谢云鹤便过来了程桑的院子。 程桑没见他。 昨夜院子里的下人罚跪了半夜,彻底领教了程桑的家主之威,这会儿没一个人敢擅自去闯程桑的房门。 没错,若在几日之前,甭管程桑愿意不愿意,谢云鹤要见她,她们都把门打开,把程桑带出来。 中午,谢云鹤又来了。 程桑依旧没见。 没办法,程桑太忙啦。 尉迟修闲来无事,居然教程桑打叶子牌。 他瞎瘠薄教教而已,哪里料到程桑一学就会,还从他与魅姬手里赢了不少银子。 程桑不赢苏小小的,自摸也不胡。 四人在院子里打叶子牌,打工鸟五虎又出去苦逼地挣鸟食。 这一次五虎不是去圣女殿探消息,而是去了一趟卫廷等人的住处,给他们带了一张纸条,让他们联络邓唤,找一个叫全有才的人。 当苏小小问程桑,除了阿筎,还有谁对她最好时,程桑说全叔。 全叔,原名全有才,曾是程家的管事,十岁就跟着年轻的程老太爷跑腿儿了,与阿筎一样对程桑忠心不二。 十五年前,他被人诬陷受贿,以次充好,拿腐木造阁楼,最终导致一起严重的阁楼坍塌事故。 他也因此被从程家撵了出去。 谢云鹤没告诉程桑全有才是犯了错,只说全有才要回老家给家中的母亲尽孝。 苏小小决定把他找来。 邓唤是苏煊留在南疆王都的眼线,多年经营早已有了自己的关系网。 加上全有才并未隐姓埋名,找起来并不难。 两日后,全叔被带到了苏小小与程桑的面前。 全有才看着多年未见的大小姐,昔日容颜老去,鬓角有了银丝。 他的心口一阵涩痛,眼眶湿润地跪下来磕了个头:“大小姐!” 程桑歪头看着他:“全叔,你老啦,长白头发啦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