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安公主尝了一块。 她不爱吃太甜腻的,这一次的米糕做得刚刚好。 想到什么,她突然开口道:“苏煊,我吃这么多,是不是胖了?” 苏煊微微一笑:“没有。” 惠安公主如释重负:“那就好。” 她大快朵颐地吃完了手里的米糕。 然后就坐在院子里不动了。 苏煊问道:“公主不去就寝吗?” 惠安公主小声道:“我……还是有点怕蛇。” 苏煊四下看了看,说道:“这里撒了驱蛇粉,不会有蛇。” 说是这么说,可惠安公主的心里依旧很害怕。 那种恐惧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深有体会。 惠安公主挺直腰杆儿,命令道:“你……做本公主的殿前侍卫,今晚你守夜!” 她说完其实有点不大确定苏煊会答应,毕竟苏煊只是一个文弱书生,搞不好他也怕蛇呢。 某公主完全忘了上回是谁把蛇给扔出去的。 苏煊道:“好。” 惠安公主去洗漱了一番,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。 她矜贵得很,这一路虽是在赶路,衣食住行上并未吃太多的苦。 作为自幼锦衣玉食长大的公主,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,只是当她看见那些穷困潦倒的百姓,才意识到她从未见过人间疾苦。 “苏煊。”惠安公主轻声叫他。 “嗯?”苏煊应了一声。 惠安公主低声道:“你说,百姓的日子都那么苦吗?” 苏煊翻了一页书:“大多都在为生计奔走,也有过得好的,若遇明君,开创太平盛世,百姓的日子方可富庶,若为君不仁,百姓将民不聊生。” 惠安公主想了想:“我父皇……算明君吗?” 苏煊把话头抛给她:“公主觉得呢?” 曾经她也以为父皇是个明君,可见到百姓过得那么苦,她又不确定了。 “国库亏空的问题从先帝在位时就有,陛下勤勉治国,大改税法,填补了一些空缺,但国库依旧不算充盈。” 苏煊巧妙地将景宣帝是不是明君的话题饶了过去。 惠安公主哦了一声。 一谈论国事她就犯困。 若是静宁在这儿,聊国事聊一宿都不带累的。 可她不行了。 她闭上眼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 苏煊就坐在床前的脚踏上,背靠着身后的床沿,不算太雅观的姿势,可他做起来就偏有一股赏心悦目的优雅。 惠安公主睡着了,两根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裳,像是怕他半夜撇下她跑了,留她独自一人面对虫蛇。 南疆潮湿闷热,惠安公主的睡相还不好。 没一会儿她便蹬掉了被子,露出了侧卧着的玲珑别致的曲线。 苏煊翻看着手里的书,没有回头。 只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衣袖,将棉被给她盖了回去。 …… 长留巷的别院,尉迟修回程家了,其余人也各自回屋歇息。 卫廷没动。 鬼怖问道:“你在想什么?” 卫廷看着桌上拼凑完整的玉质面具:“我在想,今晚那个人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,或许是我们认识的人。” 家里七个兄弟,最聪明的就是卫廷。 他能得出这个结论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 何况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