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璃心里已对二人的关系盖棺定论,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反驳。 卫廷目光深沉地看向苏煊:“借一步说话。” 苏煊微笑:“好。公主,劳烦先将我的弟弟妹妹带进院子,稍作歇息。” 苏璃听到这里,对二人的关系越发肯定了,妥妥男主人吩咐女主的语气啊! 惠安公主完全没多想,将苏小小与苏璃带去了堂屋。 卫廷与苏煊来到斜对面的一棵大树下。 树荫蔽日,凉风习习。 卫廷一改适才的风轻云淡,整个人笼罩起一层冷意:“你究竟是谁?” 苏煊平静地说道:“我是苏家四子,苏煊。” 卫廷语气危险地说道:“苏煊会认识圣女殿的长老?还住进人家家里?苏煊会武功,大半夜来暗杀我父亲?” 苏煊淡淡一笑: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 卫廷冷声道:“少装蒜,你这招对我没用。” 苏煊轻轻一叹:“还真是小俩口啊,讲的话都一模一样。” 惠安公主从后门里探出一颗脑袋:“苏煊,你来一下,府上的下人出去了,我不会泡茶!” “来了。” 苏煊从善如流地进了后门。 卫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眼底闪过冷意。 苏小小几人并未在娄长老家待太久,坐了半个时辰便动身离开了。 惠安公主有些不高兴。 苏小小答应明日再来看她,她的脸色才勉强好看了些。 卫廷与苏璃先送苏小小回去,坐的是程家的马车。 马车上,卫廷一言不发。 苏小小想到他说将苏煊错认成玉面罗刹的事,不由地问道:“有那么像吗?” 卫廷顿了顿,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,答道:“只是试探一下,那晚我没看清他的脸。” 苏璃靠上车壁,吊儿郎当地说道:“你们又在谈玉面罗刹?我四哥他真不会武功,他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,伤了根基,此生都无法再习武。” 苏小小看向卫廷。 卫廷不知在思忖什么,没反驳苏璃的话。 苏小小想到二嫂曾经告诉她的,一个伤了根基的人想要习武,不亚于将浑身每块骨头都打碎一遍,筋脉也全撕裂一遍。 那种极端的痛苦根本不是任何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。 一个锦衣玉食的侯门公子,没经历过非人的痛楚与折磨,是修炼不出那样坚韧的心性的。 …… 卫廷与苏璃将苏小小送回程家后,去了西街的铺子给卫曦月和卫胥买米糕。 卫胥不挑食,但对米糕总能多吃两口。 此时长留巷的宅院中,卫胥睡着了。 他一日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。 睡过去总比醒着受药物的折磨好,是以家里人一般不会吵他。 可就在卫胥睡得迷迷糊糊之际,不远处传来一阵似有还无的悠扬笛声。 卫胥突然坐起身来,怔愣了片刻,眼神呆滞地下了床,拉开房门走了出去。 卫六郎正在给院子里给卫曦月修水壶。 她天天给爹爹和荆棘之花浇水,一天三遍,水壶都浇坏了。 卫六郎听到了动静,回头惊喜道:“爹你醒啦?肚子饿不饿?厨房有吃的我给你拿——” 话还没说完,卫胥忽然身形一纵,跃上屋顶,施展轻功消失不见了。 “爹!” 卫六郎赶忙放下水壶去追。 可他爹的轻功哪里是他追得上的? 一眨眼的功夫,他爹没影儿了! …… 卫胥顺着那道悠扬的笛声来到了一条荒凉的老街。 夜幕四合,屋檐遮了天边月色。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