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和有耐心,卷起她的轻轻口允口及,反复舔弄,像是小猫在摆头轻蹭,极尽谄媚讨好。 那双总是握剑的手掌,抚上她小腿,见她紧张难言,双指并入,帮她放松。她被他拥在怀里,脸色涨红,说不准是烧的还是羞的。一双手紧紧攥住他白色的道袍,将道袍捏得皱皱巴巴。风浪渐急,她颠三倒四,有点儿抓不住道袍衣襟,混乱之下,一把攥住凌守夷乌黑的长发。 殿外风雪渐急,月光下彻。 杏林峰上并未设下能更改四季轮转的禁制,倒是能一览四季自然之景。 云散雨霁之后,夏连翘累得昏沉沉睡去。凌守夷并未惊扰她,二人乌发交缠,静静相拥而眠。 半晌,他骈指一点,合指成剑,取了自己一捧长发下来,又握了她一缕乌发,置于掌心,相系成结。 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 凌守夷静静看掌心的系发半晌,这才拢入袖中。 指尖一寸寸抚过她肌肤,似乎要将她眉目描摹入心。 半晌,凌守夷这才披衣而起,走到殿外。 此时月色正浓,飞雪正紧。 按理来说,恋人之间水乳交融,正是心意相通,最为温馨餍足的时刻。 凌守夷却很难感到释怀。 还有两次。凌守夷静想。 或许眼前此时,已是他与夏连翘最后仅存的温存时刻。他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夏连翘的面容。 想他执掌仙门刑名至今,曾一剑破万法,一剑诛万邪,天罡神剑剑下所斩仙人三千,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惶惶不可终日,有无能为力之感。 连翘。连翘。他的连翘。他到底要怎么办? 夜深雪重。 积雪压低梅梢,跌落枝头。 思及他往后要做之事,凌守夷轻轻摩挲袖中系发,微微垂眸,许是情事方歇,他一袭素白单衣,衣带凌乱,容色平静,出尘淡漠,又极尽妖冶风姿,如雪中精,月下昙,梅花魄。 李琅嬛、白济安、姜毓玉…… 她看重得人太多。他从前总强求那个唯一,实则他心里清楚,他在她心中地位远不如白济安与李琅嬛。 想到这里,凌守夷心中安定平宁,容色疏澈如雪,一颗道心澄定,夜雪不扰,月色不动。 永远追逐那个唯一,却永不选择,或许便是他的宿命,有些事强求不得,致虚极,守静笃,勿偏执,勿贪嗔,幼时他便是这么过来的,如今也该当习惯才是。 他能为她做的事并不多,只愿她从今往后不会怨恨他今日这一番自作主张。 夏连翘是被大雪压梅声惊醒的。 成为修士之后,她的耳力目力比之之前有成倍的增长,睡眠也变浅许多。 她醒来的时候,凌守夷已不见他人影,如水仙乘鲤而去,渺无芳踪。 夏连翘翻身下床,摸到凌守夷留给她的字条。 述道,丹药便在床头,叫她记得服用。 他昨夜彻夜未眠,替她开炉炼丹,这瓶固本培元丹,能平顺她受伤心契影响紊乱的气机。 许是知晓她不愿请他祭炼剑丸,凌守夷也没主动要求参加,而是又给她留下另一张符箓。 她刚一拿起符箓,符上云篆便化作一线云烟没入她眉心祖窍。 霎时间,夏连翘只感觉到有泛着金光的一行行文字在脑中流转不息,俱是凌守夷昔年祭炼剑丸时的心得体会。 事无巨细,极为翔实,堪称一篇有关祭炼剑丸的小论文。 这一道云篆打入她天心祖窍之后,功效堪比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,她就算想忘都忘不掉。 不得不说,这实在是帮了她一个大忙,玉霄宗多为法修出生,姜毓玉的那些同门师兄师姐鲜少有修剑道的,即便有,也很难与凌守夷相提并论。 如今她就像拿了个大神攻略,只需照本宣科,按部就班就能把这一颗剑丸祭炼出来。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,庭前一片缟素,天地皆白,雪映晴光,唯廊下的一片梅林开得正灿烂,如霞如火,迎着风雪怒放。 积雪过处,落梅如雪,绛红冷艳。 还是先祭炼剑丸吧,她看着庭前的梅花,心中默默告诫自己。 夏连翘这么想着,立即付诸了行动。稍加梳洗之后,往炼器室内而去。 孰料才走到一半,正巧在廊下撞上几个十分熟悉的人影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