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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


账本,而不是承载出色文墨的书籍。

    赵侍郎接过来读了两页,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这些都是你的作品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确实千真万确,是她一笔一划、一字一词地写出来的。

    赵镇澜眯起眼睛,视线冷锐:“苏小姐,你要知道,平凉郡王朱兴递上《青玉案》的时候,也说这是自己亲笔写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你怎么证明这些水准极高的作品都是你所作,而不是买的,或者用其他方式冒名顶替来的?”

    苏栖禾怔住了,有点为难。倘若只有她一个人,或许还能想出办法,可现在江寻澈坐在旁边的雅室里,她的一举一动都得看王爷的意思。

    而南风预先交代的时候可没有提到,如果赵大人始终不相信,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她入王府的第一天,就抄写过眼前这位年轻侍郎的好几篇政论,知道此人锋芒毕露,刚正不阿,办事只凭真相,不会为了党争而扭曲清白。

    果然,赵侍郎说:“秦王愿意带你来,可不代表我就会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忽视证据,草率断案。”

    正要陷入僵局,南风从一旁的屏风后钻出来,小声对他耳语了几句。

    赵镇澜听完之后挑起眉,脸上惊讶一闪而过,转头再看她时,眼神多了些复杂。

    “苏小姐,听秦王殿下说,你愿意当场写出一篇水准近似的词,并且滴血为誓。”

    在苏栖禾愣住的同时,他接着说: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我便相信你的自证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不用等她亲口确认,径直挥手让下属拿些笔墨,又递过来一把寒光凛凛的小刀,自然是给她取血用的。

    她接过东西,瞳孔还有些抖,下意识就想侧眸去看雅室,又紧急刹住了目光。

    她知道,当场作词,滴血为誓,这些能让刑部相信她的证词的方法,肯定都是江寻澈提出的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是王爷对她的命令。

    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服从。

    秦王殿下本人现在肯定还坐在雅室的屏风之后,好整以暇地看着,看她能不能完成任务,能不能让他满意。

    对她来说,当场写出一首词并不难,为真话发誓也毫无负担,唯一的难题就是她从未碰过这等锋利的兵器,更不知道该如何划开自己的皮肤。

    上一次见到这种刀刃,还是童年时父母在家大吵一架,母亲哭得声嘶力竭,拿刀往自己手腕上割,泪流满面地说不如一了百了,从此解脱。

    父亲那时还没有后来那么沉迷酒色,大吼一声,红着眼劈手夺了下来。

    从那之后,她家那个家徒四壁的小屋里,再也没出现过这种尖利的物什。

    而那缕差点夺走母亲性命的恐怖寒光,也成了苏栖禾自年幼便在心中深深扎根的阴影,一碰就疼。

    可惜现在,是江寻澈在命令她。

    而且,赵侍郎说得很清楚,虽然是秦王带她来的,但归根到底,指控平凉郡王的是她本人。

    如果她拿不出足够的证据,不仅控诉不成立,还可能被倒打一耙,面对诬告这个罪名。

    果然是算无遗策的秦王殿下,给她下达的命令,依旧没有留任何选择的余地。

    不消片刻写完一首韵律、主旨都相同的《青玉案》,苏栖禾搁了笔,缓缓拿起小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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