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这一次多少放任了自己的沉溺,等到疾风骤雨归于宁静的时候,她倚在江寻澈身旁,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。 之前都是王爷离开,把她留在原地,但这次可是身处他的寝房,肯定要走的是她。 现在是不是到了完成任务、就此告退的时候了? 苏栖禾脸上的红晕还未褪色,呼吸也带着微喘,却丝毫不敢怠慢,仓促地支起身子,准备下床。 “殿下,我......” 不知为何,明明能感觉到江寻澈的视线就盯在背后,可他却什么都没说。 没说让她走,也没说让她留下。 而苏栖禾尝试抬脚下床的瞬间才猝然发现,自己从腰肢到双腿全都酸软无力,连保持站姿都勉强。 这怎么才能回到偏殿去,不会要爬回去吧。 女孩的身子无助地摇晃了一下,心里一沉。 还没来得及细想,身后无声地伸过来一只手,握住了她的胳膊,继而将她整个人都拖回了床上。 苏栖禾心里一凛,猛然回头。 而江寻澈正好侧眸,避开了她的注视。 他一言不发地示意她躺好,盖好锦被,然后拍了拍她的肩头,像是表达了一种“好了,睡觉吧,什么也别问”的肢体语言, 分明是很轻、很飘忽的动作,却仿佛平地起惊雷,在苏栖禾体内引发了一场电闪雷鸣的呼啸,带起周身战栗,经久不息。 是夜,她第一次留在他的枕边。 还记得刚进入秦王府的时候,便被李嬷嬷耳提面命地强调了“王爷枕畔不留人”,到头来,却在这种时候、这种境况下破了规矩。 黑暗夜色中,苏栖禾的眉眼软了下来,睫毛忽闪,正如内心激烈的波折跌宕。 原本都想好了要就此离开的。 毕竟江寻澈夺嫡功成,她对殿下的知遇之恩也算是还尽,再纠缠下去,于他于己都没有好处。 可偏偏他踩着她心灰意冷的临界线,随手又抛来一点温暖,让她的心底再次涌现不该有的希望。 说不定他其实有一点喜欢她呢? 脑海中一个声音说:或许吧。而另一个声音说:别做梦了。 满脑子的思绪都如一团乱麻,纠缠不清,挣扎纠结,搞得毫无睡意。 因为前一夜几乎彻底失眠,所以第二天清晨她醒得比平日晚了一些。 一睁眼就看见漆黑如墨汁的避子汤摆在床头,鼻子一皱,而原本躺在身边的人早就不见踪影。 苏栖禾支起耳朵听了一下,外面的客厅里有好几个人在说话,而且专门压低了声音。 不知道江寻澈方才从寝房走出去的时候,会不会对他们比一个“嘘”的手势,示意她还在里面睡觉,要小声点。 就像每一对寻常生活里的伴侣一样。 她脸上又一阵飞红,屏住呼吸,继续去听。 应该是南风、管家还有李嬷嬷,几个人在询问王爷关于搬入皇城中的毓庆宫的事项。 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话声音都小,现在刻意压低之后,就更是完全听不清。但年轻随侍的嗓门比较大,就算小声她也依旧能听见。 南风在问江寻澈:“殿下,在毓庆宫收拾房间的时候,需不需要单独划给苏姑娘一间?” “我去问过长春宫的紫烟姑姑,她说按照规矩,只有有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