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休。 这些年?,郑蓉以及她的家人,都没正经工作,全靠陈家每个月三百万的生活费养着。 一旦陈奎松死亡,失去这颗大树,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。郑蓉有心修改遗嘱,可惜没成,后来,她和家人便注册了个公司,让身边的人投钱一起发财。 因为陈奎松的关系,大家刚开始都深信不疑,直到投入的钱越来越多,才察觉不对?劲报警。 此次涉案金额高达十?位数,郑蓉后续很?可能以非法集资诈骗的罪名?入狱,因为这事,陈奎松最近也在?接受调查。 陈西繁表情分?外平静,“我知?道了。” 知?道这些事,很?难说心里是什么滋味。 痛快吗?好像没有。 陈西繁神色冷漠,像事不关己?的局外人。 这时,助理说陈总回来了。 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,父子两无?声对?视,仅仅一眼,陈西繁沉默转身,下楼离去。 他?有热爱的事业,有相伴一生的爱人,已经没有余力,再?去恨一个不相干的人。 医院外,阳光明朗。 电话响了,陈西繁接起,听筒里传来漆夏的声音:“陈西繁,你今天来接我下班吗?” 陈西繁笑了,眉目温柔,说:“等我。” * 2022年?九月,秋高气?爽,新学期,附中一片生气?勃勃。 今年?学校聘用了几个新老师,都是刚出校门的研究生,附中有老带新机制,原本胡忠海已经退休了,但他?闲不住,便主动接下新老师的培训工作。 下午两点钟,高二高三正常上课,高一在?田径场军训,一二一口号喊破天。 胡忠海带着新老师们参观学校,走到田径场的时候,高一新生正在?踢正步,老师们在?旁边观摩。 天热,太阳底下都站不住人,踢了两圈正步,教官说休息十?五分?钟,学生自由活动。 这会烈日灼灼,满操场只有盐碱地附近晒不到太阳,解散后,学生一窝蜂往空地上挤。 十?四五岁的少?年?少?女,凑在?一块就没有安静的时候,大伙叽叽喳喳: “听说这块盐碱地要重?新开发了?会建图书馆吗?” “建个花园比较好,坐在?这里吹着风读书,太惬意了。” …… “我听说,学姐学长们,以前喜欢在?这里埋许愿瓶,不知?道现在?还在?不在?。” “早没了。” 喧闹中,忽然一声惊叫:“哎哟——” 闻声,众人纷纷侧目。原来是一个男生太无?聊,用树枝在?地上刨坑,大家聚拢,就看见地上有个深坑,最重?要的是,一只圆筒形状的许愿瓶,静静躺在?里面。 同学们一下来了兴致,“拿出来看看。” 很?快,许愿瓶被拿出来。 这是一只玻璃质地的许愿瓶,因为埋藏的年?月太久,瓶身沾满了泥土。一个学生用帕子擦干净,迎着阳光看了看,大叫:“里面好像有一封信。” 同学们更兴奋了,“我靠!时光胶囊!” “信上写了什么?” 因为信纸折叠的缘故,不能看到全部?内容,一个学生缓缓念出声:“高三五班的陈……陈西繁同学……” “拿出来念啊。” “偷看别人的信件,不好吧。” 叽叽喳喳的一群中学生分?为两派,一派觉得看看没什么,一派觉得偷看别人信件不道德,争执不下的时候,胡忠海走了过去。 他?双手背在?身后,越来越有老教师的样子,“吵什么?教官让集合没听到?” “老师,我们找到一个时光胶囊。” “里面有一封信,好像写给一个叫陈西繁的学长。” “陈西繁?这个名?字好耳熟啊,贴吧里好像有他?的贴子。” …… 胡忠海被一帮中学生吵得耳朵疼,听见陈西繁的名?字怔了怔,想到什么,伸手:“拿过来。” * 最近一周,漆夏和陈西繁忙得不分?伯仲。 这个月科技圈事件太多,漆夏忙于采访和赶稿,陈西繁则飞国际长航线,两人早出晚归,虽住在?一起,但不太能碰面。 好不容易碰上两人都休息,昨晚闹得太疯,从客厅沙发,到浴室,最后到床上,难舍难分?。 六点,晨光熹微,天色泛白?。 漆夏还在?睡,陈西繁吻了吻她的额头,轻声下床,换上运动服外出跑步。 一个小时后,他?拎着早餐回家,看见家门口的架子上,放着一只包裹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