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上次弘晖出事以后,她便没有再涉足过行云堂,去往前院不是去看望弘晖就是出府,就连前院的吃穿用度,都是她底下的人送去。 “四爷可曾说过因何事宣我去前院。”四福晋放下茶杯问苏培盛。 苏培盛也没什么好隐瞒了:“主子爷不久后便带小主子们,随万岁爷帝巡塞外,主子爷可能临行前要交代您几句。” 四福晋露出一抹恍然,随皇阿玛帝巡塞外应该会去两三个月,如此长的时日,四爷应该会带着舒穆禄同去,那么到时府上就剩她一人看顾四贝勒府,四爷宣她去,当面交代几句也是应当的。 她收起眼底的那抹失落,告诉苏培盛待她更完衣便去。 四福晋更完衣,便带着珍珠出发了,刚出正院的大门,随行的珍珠便提议道:“福晋,蒹葭阁那头的大门离四爷的行云堂脚程。” 她和禄嬷嬷给前院送东西,很多时候都走那里。 四福晋这才恍然想起除了经常出入的两道大门,还有一道连通前院和后院的大门。 回想当初建蒹葭阁之初,去过蒹葭阁的众人,内心都羡慕四爷特地为舒穆禄再添一扇来往前院和后院的大门。 可那些人不知道内情,她却是知道,蒹葭阁现在那块地,本就是四爷预留扩充他住所的地儿,之所以种上竹林,也是觉得长期空着不好看。 所以严格来说那块地,本就不属于后院的规划,所以原本后院和前院连通的两道大门,离竹林那处路程甚远,如果不再打通一扇大门,四爷要从行云堂走到蒹葭阁,脚程也不比原先的烟雨阁近上多少。 这样四爷何必要浪费原先给自己预留的地儿,直接择离门最近的院子再扩建不就好了? 这后院的人总是在意自己能离四爷有多近,可这如果离四爷近点就能得宠,那么为何当初离四爷最远的舒穆禄,反而夺得了四爷的一颗真心? 想要这里,她嘴角荡起一丝苦笑,那么多年过去了,她竟还在想这些。 身后送两人出门的吉嬷嬷,察觉到四福晋失落的情绪,心头不由一紧。 这珍珠真是的,怎么能提议福晋走蒹葭阁那边的路?好不容易福晋和四爷有缓和关系的可能,珍珠却提上那么一嘴。 这万一又激得福晋对付侧福晋怎么办? 不过她也知道这怪不得珍珠,毕竟没人知道福晋仍对侧福晋心存芥蒂。 大家都以为福晋把侧福晋当作是大阿哥的救命恩人,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随主,对蒹葭阁的宫人也是礼让有加,蒹葭阁那边的宫人也从不因此而骄纵,对她们正院的人也是态度谦和有礼,这一来二去的,两边的宫人都交往出了交情了,有些人还当朋友一样的处着呢。 这些念头只在吉嬷嬷脑海里过了一遍,眼下她担心福晋又钻牛角尖,想了想她还是唤了一声:“福晋。” “那就走蒹葭阁那条路吧。”吉嬷嬷还未开口,四福晋便自己做决定了,然后扭头问珍珠“今儿小厨房是不是做了荷花酥和玫瑰酥?” 珍珠想了一下:“回福晋有。” 四福晋颔首:“都去装上。” 珍珠应了声是,便快步回去让人装糕点了,待珍珠走后,四福晋撇了一眼旁边的吉嬷嬷:“嬷嬷。” 吉嬷嬷立马应声:“老奴在。” 四福晋目视前方,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我省得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。” 吉嬷嬷神色一愣,然后低下头颅:“是,是老奴僭越了,还请福晋责罚。”说着就跪了下来。 见吉嬷嬷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,四福晋心头一酸,敛眸弯下扶起吉嬷嬷道:“嬷嬷,我也从未想过真正疏远过嬷嬷,你日后有话,不妨直说,不必像今儿这般小心。” 吉嬷嬷先是一怔,然后感激涕零应了是。 这时珍珠也装好了糕点出来,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