逼我的。” “我逼你救我吗?” 他的语言塞在口腔里,被分解掉了。 “我妈一开始也只是打我的脸,打完了也会照顾我,哭着跟我说她错了,”她垂着脑袋,仰着看他太累了,“后面她踢我踹我,用衣架、扫帚——什么棍状的都行,全都打断了,说我骨头硬。到后来有一次回家,她拿着刀,我被她追了一整条街,我躲在外面叁天,饿晕了被人送医院,是你来接我的。” 他记得总躺在病床上的因果,可能太多了,他一时之间很难从记忆中寻找出那一个片段。 因果把自己蜷缩起来,不去看他有多么怜悯的眼,她看了会想吐。 “你也要踹我、踢我,用棍子打我——也许你不会拿刀,因为用刀我很容易死,割我的手可以,腿也可以,但割太多我就没有血能流了。” “我不会这么做。”他皱起了眉。 “嗯,好吧。”她的回复淡淡的,像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。 “我只是想让你清醒点。” “我很清醒,不清醒的是你。” 他放弃同她争辩了。 “你往后想打我了,无论我在做什么,你想打多少,我都不会过问也不会反抗。”他攀上来,因果吓得捂住了脑袋,但他只是想抱抱她。 手臂僵在那儿,他说“你别那么怕我”,因果捂着脑袋摇头,“你要打我”。 忠难咽下焦躁不安,看着她缩成一团,手里的湿毛巾也无处安置,她把脸埋进了膝盖,沉沉地裹了进去,好像她的身体是一副棺材,把她的心单独埋了进去,她的心不长四肢,除非有人来打开,否则没人发现她的心还活着。 她将自己活埋。 他长叹气,好像把自己都叹出来了,麻木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,递给那口棺材。 因果缓缓抬起眼,他手掌心里是一个小玩具的遥控器,她不知道这是遥控什么的,他先一步解释了:“我把下面锁上了,要什么时候解开就按。” 她瞪大了眼,目光移到他两腿之间,好像确有什么轮廓凸起。 “...你疯了?你不要上厕所的吗?” “当然能上,也没有锁得那么彻底。” 因果怔怔地夺过他手掌心里的遥控器,按在自己的手心里,用两层手护着,目光从下面移到上面,他的项圈不是摇摇欲坠而是正正好好地锢在他的脖子上。 忠难半跪在她身前,因果看他皮质的项圈上扭曲的倒影,路过自由的纹身,她看他的眼睛,哪有什么江河大海,他不过是一只发了疯的恶犬,自己在磨平尖牙。 沉寂好久,因果飘出一个自己的结论: “...你恋痛原来因为你是受虐狂啊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