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茎叶的汁水,居然比以往所有吃过的东西都来得美味。 胃里一进东西就开始疯狂地往食道讨要,食道管大脑讨,大脑问着手,食物在哪儿? 她一手的血,沾着土和花瓣,忽然跑出厨房想找吃的,却被那尸体绊倒在地,因果烦躁地咒骂着他挡道,支起身来却又看见他的脸,饥饿感冲刷了她所有的理智,在那一瞬间浮上比“如果他死掉就好了”更为往下的想法—— “你是不是也能吃?” 眼珠急转至下,她摸着他手臂上一道一道创口,把手指挤进去能摸到软质的肉,拔出来的时候连着血丝纤维,黏答答地往下滴。 她踉跄着跑去把菜刀从刀盒具里拔了出来,轻而薄,但锋利无比。因果握着菜刀走到他面前,白裙子被窗外的风吹起,露出她一片血的腿与小腹,精液还混在血里从腿上往下流。 她双手握刀柄,举过头顶向下,猛地划过一片抛物线,用着惯性与她饥饿带来的决心,咚的一声巨响,刀柄陷进他的小臂,再难砍断下去,要拔出来也很费劲。因果踩着他的手臂把菜刀拔出,差点往后摔去,她大口地呼吸着望向那被砍断大半露出横截面的小臂,像看着菜市场里那些卖的羊肉切片,她会喜欢伸出手指来戳它们软嫩的肉,可惜忠难太精瘦了。 一下挥刀彻底斩断他的小臂,因果直接丢了刀俯身捡起他的手,像是十指相扣那样握着他的断臂,对了,一直束缚着他的这只手,现在与主人彻底分离,他再也不需要命令她“别松开我的手”了。 她直接上嘴咬,发现啃不动,于是拎着他的断肢去厨房,看着灶台上摆着一口黑色的锅,目光停留在那灶台下面的旋钮,妈妈强迫她学做菜的时候,第一件事是让她学会开火。 可她实在是太怕了,但是她又实在是太饿了,只能颤巍巍地伸出手,把身子尽量离远,一下扭到大火,蓝色的火噗呲一下就从锅下面冒出来,她被一点点热烫到就吓得往后躲,咽下一口唾沫,直接把那断肢扔进锅里,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。 因果缩着身子,突然想起来妈妈做菜之前好像是要先加水,她又慌慌张张地去用碗接自来水,一边嘟囔着“自来水能喝吗”一边心惊胆战地把水扑进锅里,突然水就往外四溅,跟要炸开来似的噼里啪啦地响,她吓得往外跑,扶在厨房门框边探着脑袋张望那壮烈的锅。 待它不再响得厉害时,因果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把盖子给锅盖上。 “好香。”她盯着锅盖上沸腾的水汽,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。 窗外的风吹得她发颤,但她目光仍然聚焦于这充满着肉香的锅中,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等待享用,尽管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煮多久。 好饿。 饿得受不了了。 感觉可以把整个世界都吞下去。 她咬着塑料汤匙,用虎牙把它咬断,咬成一片一片地直接吞了下去。 “明天不到来的话,应该够吃好几天了。” 她连夕阳都吞了下去。 ——————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