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。 夏小娟用筷子戳着邦邦硬的米饭,见因果也没怎么动菜,眉眼之间摊开来说:“诶,吃饭的时候我说这些干什么呀。” 她的梨涡小小的,装不下任何东西。 因果嚼着莴苣,她见夏小娟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很难过,仿佛不是在讲自己的事情。双手撑着满是青紫淤伤的脸,好像随时随刻都发着光发着热。因果总觉得这样也不对,可是一产生这种想法之后随之而来的是,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样才是对的? 她吞咽了下去,小小的胃已经在呼喊着请不要再往下砸了。 “对了,雀子是不是又没来上课啊?” 夏小娟突然一说,因果才想起好像从早上进来到中午为止都没见过春雀子。其实她有些习惯了,春雀子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,她不曾过问,因为春雀子也从来不会说。 “嗯。”因果只落下这一个字。 “好奇怪啊,她这样没问题吗?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 因果沉默不语。 因为她其实分外清楚其中的缘由。 夏小娟撑着脸,漫无目的地在人群里张望,但人来人往皆是黑与白与蓝,人与人好像并无差别,她看见几个熟人,但在和不认识的人手挽着手,或是熟人与熟人手挽手,但纵观望去,却全然陌生。 她收回目光,看向正在把一粒米碾成两半的因果。 “对了,我刚刚说你男朋友你没有否认诶,”她明媚的目光又照射在因果的脸上,“难道说,是真的——” 因果皱起了眉,咬着筷子盯着她说:“他都那样骂你了。” “本来就是我的不对嘛,”她摸着脖子逃避式地撇开目光,“我早告诉老师就不会让你被他们那样欺负了,而且他都能为你——我觉得我好没用。” 因果的眉锁得更紧了,一把将筷子按在桌上,夏小娟被这一按吓一激灵。 “你有什么错啊?” “我...” “就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照样会把图钉钉在每一个欺负我的人脸上。” 她端起了盘子,把筷子拾起放在盘中央,夏小娟下意识也起身收拾着餐盘,而每每与因果矮小的身子相视,总觉得自惭形秽。 因果把那梆硬的米饭和炖得稀烂的菜全投入了泔水桶,所有人把剩菜剩饭倒进去,像是收集所有人的呕吐物,然后再回炉重造,重新递给他们一盘看似崭新的菜。 “可是他们会报复你。”夏小娟也一并投入呕吐物。 乒铃乓啷地,其实盘子本该可以整齐地互相嵌入,但事实上大家都争先恐后,让这一筐沾着米粒与菜汁的餐盘变作太多空隙的俄罗斯方块。 因果转过身去,阳光正好。 “难道我忍着他们就会停下了吗?” 正正好好将她烧死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