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,虞冉照常去学校,破天荒地没卡点,没迟到,甚至提早了三分钟到教室。 不过还是惯例一入座就趴着睡觉。 虞冉减少了白天睡眠时间,其原因是她需要花时间来观察模特,在画师眼里,模特就是肌肉,骨骼和皮肤肌理。 观察人体构造是一项费时费力的工程。 所以,虞冉不睡觉的时间都在看陈泊修。 十班采用的传统直列座位,且按照成绩排序。陈泊修在第一个,虞冉则在最后一个。 虞冉要看陈泊修要穿过众多人头,碍眼极了。好在陈泊修身量高,坐姿端正,虞冉坐起来靠墙看他,不算太累。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陈泊修人缘这么好,课后请教问题的,隔壁班女孩来送礼物的,低年级学妹慕名而来的。 陈泊修长相清峻,但为人亲和谦逊,几乎来者不拒,除了不收礼物。 一天下来,虞冉脸熟了不少人,却连陈泊修一只手都没仔细观察清楚。 还真是大忙人。 观察无果,虞冉觉得没意思,晚修放学铃声一响,她就离开了教室。 等陈泊修收拾好东西,发现虞冉不见踪影,他跑到走廊栏杆处,视线往下寻觅,虞冉已然走到校门口,旁边还跟着袁云景。 。 一般而言,作画时间只在周日,但陈泊修似乎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,今天兼职,明天家教。 搞得虞冉烦得很,花钱雇用陈泊修周末时间,同时负责她周末的一日三餐。 他需要钱,那她就给钱买他时间,顺便还能吃上好吃的。 一举两得,多好。 不过,陈泊修没答应。但还是尽可能空出时间,按时周末来虞冉家做饭,做模特。 就这样,人前,他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陌生人,而在空闲的周末,他们共食三餐。 一个是脱光衣服,言听计从的人体裸模,一个是家里私藏数十张同一人画像的少女画手。 几十平米的公寓,藏匿着只属于他们的秘密。 坚持每天去学校打卡对虞冉而言,是一个难以养成的习惯。 周五这天,她没去学校。 第二天,陈泊修照例按时来到虞冉家。 只不过这回门铃按了一遍又一遍,迟迟没人开门。 陈泊修等不及,正准备下楼。 “咔。” 门开了。 虞冉正睡着,隐约听到门铃响,可脑子晕沉,四肢无力,挣扎了半天才起床开门。 眼冒金星,缓了一会儿,虞冉看清来人是谁,脑袋却还没反应过来今天已经是周六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虞冉声音喑哑,仿佛干涸的溪流。 陈泊修皱眉看着她。 她发烧了,情况不是很乐观。 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,嘴唇上起了一层干裂的死皮,睡裙凌乱,裸露的肌肤无一苍白,如同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枯尸。 “今天周六,你昨天没去学校。” 一提醒,虞冉才恍惚想起今夕是何年,不过对她来说无足轻重。脑袋仿佛灌了铅,脚下如同踩着云,这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近乎让她无法正常行走。 发烧情况是从昨天开始的,一病如山倒,公寓里没有退烧药,虞冉喝了点热水,蒙着被子睡了个昏天暗地,夜里情况反反复复,直到现在才有了力气。 虞冉揉了揉太阳穴,简直针扎进脑髓般疼,情况似乎加重了。 “忘了。”陈泊修站在门口,虞冉开完门没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