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拘泥起来。” “那不一样。”乐书认真道。 以前条件差,山里苦寒,公子冬日里手脚冰凉,他便经常替他家公子暖脚,但是眼下,公子已经嫁进了三皇子府,就算他嘴上不愿意喊,也改变不了公子成了皇子妃的事实。 不是自己的地盘,他不敢大意,怕连累公子。 楚沅沉默了一瞬,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色,声音却平稳异常,“冬日天寒,睡地上容易着凉,这里只有我们,上来睡吧。” “可是公子,万一三殿下来了……”乐书犹豫。 楚沅嗓音淡漠,却很肯定,“他不会来。” “别想那么多,早点睡吧。” 乐书想了想,若是自己冻病了,那公子身边就没人照顾他,便也不再坚持,跑到床尾那头,缩着手脚,抱着一角被子躺下。 黑暗中静谧了好一会儿。 “公子,你饿不饿?”乐书轻声问道。 昨日他在包袱里藏了块馒头,虽然早已冷掉,但比饿着肚子要好。 “不饿,睡吧。”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呼吸声变得均匀和缓。 楚沅睁开了眼。 他盯着乌黑的床顶看了一会儿,随后轻手轻脚的起身,挪到乐书那边,扯着被子动作轻柔的给他盖严实。 这小傻子,就盖这么一点儿被角,半夜定是要冻坏的。 被子里面塞的是棉花,但长久未晒,湿气过重,盖在身上一点都不暖和。 楚沅重新躺下后,侧过身子蜷缩着,仍挡不住丝丝缕缕的寒意往身体里钻。 这种环境其实很难入睡,但他若醒着,腹中又饥饿难捱,倒不如真的睡着,便也感知不到饿了。 他脑海里思绪反转,浑身倦怠,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沉,睡了过去。 另一边,书房。 灯火通明的内室,陆容淮将沾了血的帕子丢进盆里,弦风捧着药和纱布上前,动作熟练的包扎他肩上的伤口。 “主子,赵将军和程先生来了。”弦雨走进来,低头说道。 “嗯。”陆容淮起身,拿起床榻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,沉声道:“前厅结束了?” 弦雨点头,“是,宾客们半个时辰前都走了。” 陆容淮穿好里衣,外袍披在肩上,绕过内室的屏风,走到书房的正殿。 赵禄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,正悠闲的喝茶。 程直坐在另一边,穿着普通的灰袍,留着长须,似在闭目养神。 赵禄抬头看了一眼,暗自撇了下嘴角。 脚步声传来,陆容淮从内室走出,程直瞬间睁开眼,起身行礼,面带担忧,“听说殿下受了伤,怎么回事?” “无妨,”陆容淮抬手,“先生请坐。” 陆容淮走到书桌后坐下,案桌上摆放着一个黑漆云纹锦盒,他打开锦盒,从里面拿出了三封信函。 程直见他不肯说,又将目光转向了弦风。 “五日前,我等随殿下出城办事,本来能赶在今日午时前回来,但路上出了点变故……” 弦风顿了下,神色略微无奈,“自殿下十六岁出宫,这些年便时常遇袭,那些人都是死士,问也问不出结果。” 程直听完摇头叹气,语气激愤,“真是……到底是何人,竟如此狠毒,这是要置殿下于死地啊。” “还能有谁,无非就是……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