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次点响烽火台。” 烽火台若遇战事,则会点燃狼烟,而鸣炮只有一种情况,国之大丧。 陆容淮眉眼一弯,真真切切的感慨,“老东西吃的那些有毒的丹药,看来还有点作用,本该去岁就死的人,硬是又拖了将近一年……” 他这话说的狂悖嚣张,字里行间都没有将弘嘉帝放在眼里,语气更是轻飘,如同在点评路边的野草一般。 只是这话他敢说,其他人却不能应和。 陆容淮笑了两声,转而又想到了一事,“老东西死了,陆容泽是不是也快了?这两人可真能熬,咱们不若来打个赌,赌陆容泽三个月内暴毙?” 众人:“……” 聂思然无奈扶额,提醒他,“王爷,按照国律,您应当为太上皇守孝一年,还有,睿王如今毕竟是皇帝,您还是……少说两句吧。” “行吧,”黎王状似遗憾的敛了笑,恢复了正经模样,“既然是国丧,许太后定会派人叫本王回去行孝,诸位想个办法?” 他们如今已经同许太后一党闹翻了脸,又被泼了许多脏水,以至于朝野上下对陆容淮甚有微词,眼下弘嘉帝驾崩,正是敏感时期,陆容淮身为皇子,理当回去守灵尽孝。 可这一回去,能不能再出得了邺京,可就难说了。 白清俞:“称疾重病?” 聂思然笑盈盈的,“王爷身强力壮,一拳能打死一头牛,吃得好睡得好,又有妻儿陪伴在侧,瞧瞧王爷这张春风得意的脸,称病会有人信吗?” 白清俞顿了下,他抬眼看了看陆容淮,诚实摆头,“没有。”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,陆容淮弯唇,“聂远舟,本王眼下还缺一个掌册的书童,苏大人写的一手好字,不如喊他来如何?” 聂思然笑容僵住,他坐直身子,两人对视半晌,他最终败下阵来,嘴上却道:“在下惭愧,不及王爷真小人也。” 陆容淮朗然一笑,“彼此彼此,兄长莫要谦虚。” 这一声兄长,可将聂思然给恶心坏了,喝了两盏茶才勉强平复心情。 三人讨论半天,最终商议好对策。 眼下楚国盯上了楚沅,不管是何目的,总归不能让他们得逞,陆容淮让弦雨去调配暗卫,将人尽数安排好,全力保护楚沅和陆多余的安全。 如他料想的一样,不出三日,邺京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便来到他眼前。 只是可惜,许太后的如意算盘注定落空。 黎王在接到圣旨后,当着全军的面呕出一口鲜血,含泪对着苍天大呼‘父皇’,随即当场晕了过去。 黎王痛哭的场面,据说是见者落泪,闻者伤心,不仅如此,黎王醒来之后,强撑着身躯亲笔写下万字忏悔书,并将其公之于众。 书上先是对弘嘉帝的驾崩表示沉痛之情,言辞哀切,如割肺腑,情真意切,接着又痛骂自己不孝,愧疚难当,潸然泪下,最后再解释自己无法回京尽孝的理由,句句凿心。 他先是以情动人,再是以理服人,洋洋洒洒写了万言,隔着这厚厚的内容,仿佛都能看见黎王悲恸无奈的模样。 万言书火速流传开来,从南至北,跨过邺河,很快就传到了许太后耳里。 邺京百姓知晓万言书内容后,都感动不已,没想到心肠冷硬如黎王,竟也有如此伤心欲绝的时候,想来他们之前将黎王过于妖魔化了,差点忘记他也是寻常凡人,有七情六欲,更有许多无奈和不得已。 百姓们不明内里,而许太后岂能分不出真假,别说黎王当众呕血哭晕,就是那篇感人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