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立刻想起了陆容泽。 是啊,若不是他写了那道禅位圣旨,她何至于一败涂地。 太后面色忿忿,心中对陆容泽多有怨言,然而陆容泽已死,她的怨恨也无处宣泄。 “他是本宫的孩子,却不跟本宫一条心,本宫白养了他这么多年。” 弦风找来两张座椅,陆容淮掏出巾帕仔细擦了一遍,这才让楚沅坐下。 他冷眼看着太后,出言讥讽,“你当初怀孕时用他争宠,不惜让他在娘胎里中了毒,此生受病体所累,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起他是你的孩子。” 太后眼里的凶狠转变成惊愕,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,再对上陆容淮那双冷冽如霜的眼眸,她心底咯噔一下,盘旋在心里的疑云终于划开了一道豁口。 她的四子一向乖巧,对她更是孝顺有加,从来没有跟她闹过脾气,她从下狱到现在,一直想不明白陆容泽为什么要将皇位让给黎王。 他明明知道自己母后最忌惮的便是黎王,他怎么能在最要紧的时刻反咬他的母后呢。 除非……他知晓了曾经的秘密。 太后惊慌道:“你胡说!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 “你不承认也没关系,你的好儿子陆容波会供出一切。”陆容淮右手撑着下颌,左手绕过扶手,精准地握住楚沅的手。 太后急红了眼,“你们把他怎么了?陆容淮,他是你父皇的儿子,你不能杀他。” 墙上的火把映着森森的牢狱,太后冲到牢门处,伸手要去抓陆容淮的衣摆,奈何被牢门挡着,她的脸挤到门缝处,也很难触碰到衣裳。 陆容淮纹丝不动,他朝楚沅那边靠过去,缓声道:“放心,本王不杀他,本王会让天下人都知道,他是太后与侍卫私通的孽种,是玷污皇室血脉的罪证。” ‘哐当’一声,太后跌坐在地,血色全无。 “不,不是的,不是!”太后拼命摇头,她彻底慌了神,干裂的嘴唇被她咬出血迹,“容波是陛下的孩子,你休得污蔑本宫,为了逼死我们,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。” 陆容淮:“说起来本王还得感谢四皇弟,若不是他将你私通侍卫的证据找齐了,本王还真要费一番工夫在你身上。” “什、什么?”太后瞳孔紧缩。 陆容淮捏了捏楚沅手指,楚沅秀净精致的脸上扬起无害的笑容,接过他的话说道:“我在陛下书房里发现了一个暗盒,里面搜集的都是太后您这些年所犯罪证,大大小小罗列有序,更有意思的是……” 他稍稍停顿了会儿,才继续说道:“我在离京前曾暗中调查过一名十几年前离宫的宫女,在我离京后不久,陛下便已察觉此事,他顺着宫女这条线往下查,这才查到你的头上,发现了这桩狸猫换太子。” “什么狸猫换太子,本宫不知道!”太后还在嘴硬。 楚沅一点儿也不急,他语调清朗,“宫册记载,你与礼嫔同时有孕,并在同一天生产,你身子亏损,生下死胎,礼嫔难产,诞下一名男婴后便香消玉殒,当时的父皇见你悲痛,做主将礼嫔的孩子记到你的名下抚养,也就是如今的七殿下。” “而真相却是,你的孩子并没有死,礼嫔的孩子在生下来时,就被你事先安排过去的宫女芳珠掐死在襁褓中,同时,你将你的孩子偷偷换过去,以此避人耳目,偷天换日。” “事后,你害怕芳珠会泄密,欲杀人灭口,是四皇子救下了她,并安排她出宫,只是他那时并不知道,自己的母妃背着他做了什么事。” “芳珠出宫后改名朱芳,嫁给一名小官,后来随夫调任去了平城,她日夜担心你会再次害她性命,便留了一手,将证据藏起来,后来她亡故,证据便被她一起带入棺材……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