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太多惊喜。 毕竟领证这件事他们从春天说到了夏天,她第一次说的是五一。 当时他说,“五一民政局也放假,五四怎么样?” 她认真思忖了一会儿,“那几天要忙非遗风物市集的事,要不六一吧?” 结果她从五月底到六月初那几天一直待在潭沙为《万物向善》公益画展的事忙得见不着人。等她回到向善坪,她又对他说,“六一错过了,我们七一再去领证吧。” 他看了一眼日历,“七一是周六,民政局不上班。” 方嘉嘉几乎是脱口而出,“那就八一,八一去领。建军节对你来说很有意义!” 他当时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,觉得这婚指不定哪个“一”才能结成,“我随你。” 就像很多经历过高考失利的人,每年到了高考的那几天总是情绪低落。向峻宇则是每到建军节这天内心就会有些难以言喻的怅然。 八月一日,提前几天就已经安排好当日工作的向书记,一大早就把车停到了状元小卖铺门口。 乌云似乎沉积在家家户户的屋顶,村子里氤氲着一片雨雾之气。又细又密的雨点纷纷淋淋地砸在花坛里的花草上,以连续而持久的态势,下个不停。 方嘉嘉坐在卧室里化妆,“我们走的时候再检查一下,别落下什么东西了白跑一趟。” 向峻宇靠在梳妆台旁,“户口本,身份证,照片,还有给工作人员带的喜糖,我都检查过了。” 她化完妆,束好高高的丸子头,朝他咧嘴笑,“我美不美?” “美。”他躬着身子想去吻她,被方嘉嘉伸手挡住,“别蹭我口红。” 她起身帮他理了理白衬衫的衣领,“我们走吧,去领证。” 王秀荷正翻着手里的日历对向敬东和张翠凤念叨,“你们看,今天是个好日子,宜结婚!” 忙着整理货架的方建兵也凑到收银台边,四个人对着日历的那一页喜笑颜开地逐字细看。 向敬东开心地说:“建兵,这么大的喜事,我们两个晚上一起喝两杯!” “要得。” 方嘉嘉站在货架边咳了咳,几位长辈齐齐朝他们看。 “哦哟哟!”张翠凤眼角的褶子翘了起来,“嘉嘉乖伤哒!乖伤哒:非常漂亮,好看极了。(湘西北地区方言)” 刚刚提起要喝酒的向敬东瞄了向峻宇一眼,心虚地附和,“那是那是,嘉嘉本来就长得乖。” 向峻宇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爸,轻轻碰了碰方嘉嘉的胳膊。 方嘉嘉意会,“东伯伯,你晚上想和我爸一起喝两杯什么呀?” 方建兵赶紧转身继续收拾货架上的货品。王秀荷幸灾乐祸地笑,“他们两个一起还能喝什么?” 向敬东若无其事地走到冷藏柜前,视线迅速在那些饮料瓶上扫了一遍,忽然眸光一亮,拿出一罐百事可乐,“喝这个!我和你爸爸准备喝这个!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 张翠凤和王秀荷哈哈大笑,向峻宇和方嘉嘉也被他蹩脚的演技逗笑。方建兵瞥了向敬东一眼,觉得这老哥还挺会随机应变。 准备去领证的两个人在几位长辈的目送下坐进了车里,车子启动,往县城的民政局开。 方嘉嘉在手机上浏览最近刚上映的几部电影的简介,摇头晃脑地哼起了最近刚学的民歌。 “马桑树儿搭灯台哟,写封的书信与耶姐带哟。郎去当兵,姐耶在家哟,我三五两年,不得来哟,你个儿移花别耶处栽哟……” 向峻宇发现她唱的没一句在调上。 方嘉嘉嘀嘀咕咕地对他转述从爱红婶那里学来的歌曲诠释,“这歌里的兵哥哥人还挺好的,他去当兵打仗了,觉得自己生死难料,生怕误了妻子的青春,还写信劝她改嫁。” 他五味杂陈地点了点头,打开蓝牙,“我放个喜庆点的歌。” 车载音箱里忽然蹦出了那首方嘉嘉熟悉的日语歌的旋律,迅速地被他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