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在她嘴边,“含着这个喝,就不会那么苦了。” 衔池闻言张嘴,咬住蜜饯,而后举起药碗,一口气全喝了下去。 跟在池清萱身后的丫鬟柳芽忙不迭将端着的蜜饯盏捧上来,衔池抓了几粒塞进嘴里,紧皱着的眉头才松散一些。 池清萱也跟着拣了一粒,声音柔和,“你呀,也就是一直身体好,要是像我那样,一日两顿药,喝着喝着,也便习惯了。” 因着母亲受了冲撞早产的缘故,池清萱自出生起便孱弱不堪,好容易才长到如今年岁。这些年来还好,再小些的时候她几乎全靠药石吊着性命,可不是早就惯了。 她显然是刚去佛堂奉过香,身上檀香浓郁。 作者有话说: 感谢在2023-06-28 17:39:08~2023-06-29 17:40: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:季珩 1个;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 第11章 ◎她得快点,去宁珣身边。◎ 衔池终于得空唤了一声“姊姊”,池清萱笑着应了一声,“我喝了这么多年的药,早就试遍了,满京的蜜饯果子里,还是这家最能解苦。就猜到你喝药会发愁,听说你醒了,就立马给你送来了。” “不过......”池清萱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衔池的脚踝,“你的脚,这些日子来,可好些了?” “何止,已经好全了。”衔池冲她一笑,“寺里清幽,兴许也是得了庇佑,去了没两日,便好多了。” “当真?”池清萱退了一步,细细打量了几眼她的腿脚,还是有些拿不准。 明月一直不说话,衔池瞥过她一眼,笑着同池清萱道:“当然了!” 明月今日去见过县主,池怀瑜又刚从她这儿走,依着她对池立诚和县主的了解,一会儿二人必然会亲自来她这儿一趟。 她既已决心入东宫,便不必浪费时间在同他们周旋上。 与其等他们二人再设家宴,请自己去跳桃夭,倒不如她自己“送上门”便是。 衔池拿定主意,似是突然起兴般问:“说起来,阿姊想不想看我跳舞?我给姊姊跳一段,就跳那日没跳完的桃夭,好不好?” 话音刚落,她已经跃跃欲试地站起身。 池清萱迟疑了片刻,“你的脚受得住么?还是再养两日,阿姊要看也不急于这一时......” 衔池推着她走到桌案上摆着的琴旁,“择日不如撞日。只是刚退了烧,力道比起往日,怕是会柔两分。” 池清萱拗不过她,只得坐下,调了调琴,一面紧张看着她,一面起了桃夭的调子。 因着还在病中,衔池身上的衣裙极素,同那日灼灼华彩的舞裙相较,似是白水般寡淡无味。 可她偏偏生了一副潋滟模样,即便此刻脸色苍白了些,也无端让人疑心,那白水,分明是醇香清酒。 她先去将门打开,透了几丝秋风进来。屋外的枫叶被风吹进来一片,衔池没低头看便自红叶上踩过去,已近干枯的叶片有极细微的破碎声。 琴音起,衔池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舞步已翩然而出。她这几日清减不少,笼在衣裙下的单薄身形虽力度不减,可轻盈得总叫人疑心下一刻她便会乘风而去。 许是常年习舞的缘故,她的身段虽柔,却并非是弱不禁风的娇柔媚态,而更像是破土青竹,于那一抹柔绿中自有泠泠瘦骨。又如山间春雪,将融未融,既含了三分冷峭,又带着润物无声的润泽。 池清萱一时看得出神,一向以琴技自诩的一双手,竟错了两个音。 甚至连父亲母亲是何时站在门前的都不知道。 一舞毕,衔池站定,冲池清萱粲然一笑。恰如残冬里融了河面冰层的暖阳,冰面细细碎开,照出层叠日光。 池清萱失了神,手下意识地揉在琴弦上,弹出一串错乱的杂音。 “好!”池立诚抚掌而笑,衔池和池清萱两人一愣,同时望过去,才发觉在门口早已立了多时的二人。 池立诚也不过刚刚回过神来,眼中是难掩的欣喜——他曾见过宋弄影作桃夭一舞,那时他以为宋弄影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