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与宋将军……相处得不太愉快。 齐将军同宋轩宛如异姓兄弟,彼此是过命的交情。 齐将军一死,宋轩难免心怀怨怼,在殿下到云丰城后,从没对殿下有过半分好脸色不说,几次殿下身陷险境,他都无动于衷,等殿下自己脱身才装模作样地赶过去道一声“末将救驾来迟”。 “罢了。”宁珣坐回到椅子上,翻了翻案上的文书,“叔父可传了信?” “靖王爷已经查清了那两家地下钱庄的账,算是二皇子自己的私产,问殿下准备何时对付二殿下。” 宁珣沉吟片刻,“还不到清算的时候。” 前日他刚连同叔父做了出戏,让叔父告状告到太后跟前,逼皇帝叫停他正查的案子,顺带着便催出了宁禛的动作。 若此时立刻反击,未免痕迹太重。 正和十七年他去边疆前,便是因为清屯田树敌无数,才叫宁禛有了可乘之机,在他走后迅速丰满羽翼。 因着这次的贪腐案,他还不能真正放手去查。 军务也好,贪腐也罢,朝中确实藏污纳垢,但他要想彻底肃清,只能先隐忍,等,等到他真正掌权的那天。 青衡默了片刻,“殿下藏了这么多年锋芒,不过在等一个良机,若为一人功亏一篑……” 宁珣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,随手将手里的文书理了理,堆在一侧,抬手捏着眉心。 青衡跪下去:“殿下早拿到了礼单,手里又握着二殿下掌夺月坊的证据。若是借栽赃礼单一事将宋姑娘抓起来严刑审问,不难审出其幕后主使,再将证词上报天听……” 二皇子能用这场秋雨,他们未必不能——宋姑娘出身夺月坊,又是凭桃夭进的东宫,这时候把她推出去惹怒圣人,圣人起码会下令严查二皇子。 只要开了这个头就好。这些年殿下查出的东西不少,到时候再召集群臣一本本奏折递上去,二皇子不死也得被扒一层皮。 “青衡,你把一切想得太容易了。孤说了,还不到清算的时候。”宁珣话音重下去两分,眉目肃下去的时候,久居上位者的威压感便沉沉压了下来:“她的事,以后不必再说。” 青衡不可置信抬头:“殿下这是何意?” “字面意思。孤会亲自看着她,她若有异,孤自然知道。”他话音沉下去,望着青衡,语似警告:“谁的人,都不能伤她。” 青衡知道殿下这是心意已决,也不再多言,只重重叩首:“属下明白了。” 只希望那位宋姑娘当得起殿下如此待她。 否则,即便是抗命,拼上这条性命他也要杀了她。 同青衡核对完细节,两人出了密室,宁珣又回到榻上。 密室里终日不见光,比之外面要冷上不少。他身上沾了寒气,便坐在榻边等着。 衔池睡相一向安稳,睡熟了便喜欢蜷缩着。 宁珣将她的头发往一侧拨了拨。 时至今日,他不得不承认,他那二弟为他耗尽心思设下的局里,只这一场,让他入局入得心甘情愿。 他甚至连自己是从何时起才真正踏进局中的都分不清。 是她在雨中醉意熏熏地留他的那刻;还是他中了药却满心满眼只有她的时候;或者更早,是东宫夜宴时,她刻意朝他望过来的那一眼。 她到底是有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