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片便提前将其余香客请走了。 但毕竟是出门在外,衔池一路只规矩跟在宁珣身后, 到了要分开的地方, 他却突然转身,牵了一下她的手,“别乱跑,见完人便回来这儿,等孤来接你。” 衔池飞快看了一眼四周,见没有外人,才放心让他握着手, 点了点头。 宁珣看了她两眼, 不放心似地又嘱咐了一句:“只要你想, 往后你同池家也再没什么干系,若是被欺负,也别忍着,该发作发作。” 衔池又点点头,“衔池省得。” 不必仔细盘问,他也猜得出她从前在池家是如何做低伏小讨巧卖乖的。即便遣了侍从跟着,但放她自己过去……宁珣叹了一声,看着她道:“有孤给你撑腰,别委屈自己。”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,“我只是去看一眼,又不是去打架的。再说我带了这么多人,就算真打起来,也吃不了亏。殿下放心过去罢。” 将宁珣送走,她便带着侍从去了池清萱住的寮房那边。 夏日闷热,寮房又简朴,门窗皆敞着透气,衔池远远便看见池清萱伏在桌案前,似是在抄写经文。 她这回过来,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,衣裳朴素,头发只用一根木簪绾起来,除了佛珠,身上一件配饰都没戴。大家小姐,即便诚心礼佛,也不至如此——显然她是来受罚的。 衔池停在门前,示意随行的侍从留在外头,才抬手轻轻叩了下门。 池清萱不紧不慢将笔搁下,理了理衣袖,方回过头——看清来人那一刻眼中惊喜交加,猛地站起身:“二妹妹!” 叫完她,才刚看见她身后侍从似的,惊疑不定地看向她。 池清萱带了张藏青面纱,只露出同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。 衔池看她反应,也没急着挑明,顺势垂下视线:“姊姊不必遮掩,太子殿下都知道了。” 池清萱愣了一下,方道:“知道了……也好。” 可她派去送玉佩的人底细干净,不该查到池家来。池清萱试探了一句:“是二妹妹同太子殿下交心了?” “交心?”衔池摇了摇头,泫然欲泣:“我哪敢。是有人将我托姊姊去取的那块玉佩,送到了殿下手里。殿下……” 她微妙顿了顿,又继续道:“对我上了刑,我实在撑不住,有负父亲重托……” “让二妹妹去那种地方,本就是二殿下强人所难,何来重托?”她瞥了一眼外头候着的侍从,即便知道这个距离她们说话旁人听不清,言语间还是将池家摘去得无声无息:“好在太子殿下对你用情颇深,即便知道了真相,也没舍得真的拿你怎么样。” 衔池抬眼,对上她仿佛心疼得不行的目光,悠悠叹了一声:“殿下还留着我,不过是想用我钓出背后的大鱼。” 她张口就来:“门口那些人,也是监视我,怕我半途逃了的。” 池清萱将信将疑看她——毕竟先前就听说过她在东宫有多受宠,如今一切都捅破在太子面前,她竟还能活着站在自己面前。 何止,她根本就完好无损。 池清萱握着佛珠的手缓缓攥紧。 衔池接着道:“我也是才知道,先前那些,不过是殿下做给人看的罢了。太子早便猜出我底细不干净,所以才一直防着我。” “我今日来见姊姊,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