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,有几个学宫弟子许是看见了方才的大蟒,正朝这边赶来。 “那两个——”一绿袍修士冲他们叫道,“发生什么事了?可是有人私用灵诀?” 他身旁的紫袍女修接过话茬:“船舱里头是谁?怎么叫得这么厉害。” 他们声音不小,闻守庭也听见了。 他已然放弃求饶,一面痛嚎一面恶狠狠道:“姓虞的,你就打吧!等他们来了,老子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这学宫你也休想进了,等着去仙牢里待着吧——啊!” 仙牢? 姜鸢眼皮一跳。 依着闻守庭睚眦必报的性子,断然不会饶过虞师妹。 虞师妹无人依仗,学宫又管得严,说不定真会将她打入仙牢。 怎么办? 对面的几个弟子离得越来越近。紫袍女修说:“那两个,问你们呢——船舱里面的人是谁,你们莫不是在相约私斗?!” 姜鸢猝然回神。 “不知道,我先进去瞧瞧。”她忽推开挡在门口的闻云鹤,试图推门。 这回她几乎没使劲儿,就推开了门。 也瞧见了门内的光景。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闻守庭,眼下正鼻青脸肿地瘫在地上。 他受的伤并不重,可偏偏每一处都露在外面,一见就吃了不少苦头。 虞沛住手,看向姜鸢:“是有人来了吗?” “嗯。”姜鸢粗略打量着所有伤口,“已经在门外了。” “闻师兄呢?”除了姜鸢,闻云鹤最看重的便是御灵宗的门风。如今在外,他断不会放任他俩内斗。 姜鸢则不然,她更在乎修道本身,而非那些宗派门风。 这法子铤而走险了些,可应当不会出错。 但姜鸢竟蹲下了身:“在门外挡着,应能争取片刻工夫。” “门外?”虞沛愣了。 姜鸢应是。 闻守庭气息奄奄道:“你们几个都完了,挡着能起什么用,老子要让你们几个都滚出天域学宫!” 姜鸢抿紧唇,忽抬手掐诀:“天根四星,灵入百骸,辰生破黯。” 淡青色的光芒拢下,覆盖在那些累累伤痕上。 随着灵诀施展,看着可怖渗人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 最后一点伤痕消失的瞬间,门开了。 几个学宫弟子站在门口,神情严肃道:“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?又缘何在里头鬼哭狼嚎。” 闻守庭像是见着救星,一下蹦起,指着虞沛恨恨道:“是她!她方才将我拖进了这里,还朝我动手,打得我浑身是伤!” 当头的紫袍女修上下扫他两眼,狐疑道:“可我瞧你也没受什么伤。” “伤就在这儿!”闻守庭撸起袖子,指着胳膊道。 那女修笑了:“小师弟,你莫不是晕船,昏了头了?我可没瞧见什么伤。” 闻守庭垂眼一瞧。 胳膊竟完好无损,哪里有伤? 他忽瞪向身旁神情冷淡的姜鸢。 是她?! 她竟真使出了氐诀! 他怒道:“是她动了手脚,她方才用氐诀疗好了伤,所以伤口才消失了。” “氐诀?”紫袍女修笑意更甚,“小师弟,你还是先去休息会儿吧,省得胡乱做梦。这入了学宫十几年的弟子,都不一定使得出氐诀。” 话落,她身旁的青衣男修犹疑接过话茬:“师姐,这船舱里似乎的确残留着氐诀痕迹。” 紫袍女修笑容顿敛。 她看向姜鸢,认真问道:“你当真用了氐诀?” 姜鸢声音冷淡:“虞师妹方才正向我和师弟讨教医诀,恰巧碰上在练习化物道的闻师弟。闻师弟被自个儿变出了大蟒弄伤了,为表同门情谊,他说要帮虞师妹试试医诀。但她走的是生杀道,使医诀时不免出差错。我怕几位师兄姐误会,便贸然用了氐诀。” 闻守庭破口大骂:“全是胡诌!” 但姜鸢没理他,看向虞沛:“——虞师妹,是这样吧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