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珑裹一身轻薄的蓝衫,曲线玲珑,尽显成熟风韵。及腰的头发未挽,凌乱地披在肩头。她白皙的脖颈布满紫痕,蜿蜒到胸前。 迷迷糊糊间,凝玥好似猜出了大家隐瞒她的事。说不清是被凝珑的美晃了眼,还是被这触目惊心的痕吓唬住,凝玥支支吾吾,双手缩回身侧,飞快逃离出院。 云秀见状,心疼地迎凝珑进屋。 “是婢女没操心,忘给小娘子涂脂粉了。”云秀挖一坨药膏,在凝珑的脖侧抹开。 凝珑说无事,“瞧她那样子,应是猜到那件事了。随她去吧,她怎样我都不在意。” 盥洗后,仍决定去岑氏院里问安。 那头岑氏正缝一身男郎的衣裳,见凝珑搦腰走来,忙起身迎接。 岑氏扯着她的手在榻上坐定,“不是叫你好生歇息么,怎的又来这里看我了?” 凝珑却指着岑氏膝上的圆领袍反问:“这衣裳不是舅舅的尺寸,是给谁穿的?” 岑氏:“给你大哥凝理。这孩子幼时跟着顾将军远赴沙场,后来熬成了军师。恰逢前线大捷,顾将军班师回朝,他也跟着回来。” 凝珑了然地“哦”了声,“大哥的生辰是七月廿六,说不定正能赶来呢。” 岑氏继续缝着衣裳,笑着回:“你这孩子有心,玉虎都不曾记得大哥的生辰,你却记得清楚。” 说完话,俩人沉默片刻,越想越觉得“廿六”听起来很是熟悉,像有甚大事要发生。 忽地,岑氏缝衣的动作一滞,犹豫道:“廿六正是你与世子解蛊的日子。大哥难得回家过一次生辰,咱们一家人得凑在一起给他庆生。可你又得去世子那处与他……哎呀,这可怎么是好。” 凝珑心里酸涩。庆生享乐时,她与他们是一家人。稳固势力时,她又被无情推出,与他们成了两家人。 “船到桥头自然直嘛,”凝珑安慰岑氏,“我与世子约定,亥时动身见面。那日倘若周转不来,大不了早些去嘛。定在亥时是为避人耳目,总之等我与世子再商量一番。” 岑氏说那倒也好,“初六不就要见面么,你去时记得同他说生辰这事,千万不要忘了。” 兴许岑氏自己也觉这话太过无情,她撂下针线盒,拍拍凝珑的手解释道:“你爹心里藏事,遇见挫折都不肯对我说,总想自己一人扛下所有。可我岂是傻子,我虽深居内院,但好歹也是位诰命夫人。朝局如何,我能不清楚?你爹在御史台当官,本就惹人嫌。如今不站队帮衬宰相,更是被针对得厉害!好孩子,如今不是太平盛世,否则我无论如何也得给你相一门如意亲事,可……” 岑氏言辞恳切,泪眼朦胧,“大哥与顾将军那些人斡旋,玉虎万事不懂,家里只剩你一个清醒能干的。你千万别怪舅母无情,急着将你推向世子。” 这么多年,但凡需要出去涉险,都是凝珑在干。不耐其烦地与京中贵女打交道,实则是为凝玥攒人脉;利用自己的美与高官子弟打交道,实则是给舅舅挣回面子。 舅舅舅母养她二十年,她又何尝没有时时回馈他们呢? 事已如此,凝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。她握着岑氏的手,“舅母言重,我何曾怪你无情?不瞒你说,我确实心仪程延世子,我心甘情愿地想嫁给他。只怕他对我无情……” “女追男隔层纱,好孩子,不要怕。”岑氏揩干泪眼,欣赏着凝珑的美艳。 这般美态,能轻易令所有男人倾倒。那世子再禁欲清冷又如何?只要凝珑出手,他立马为之倾倒。 急着与程延见面,急着撩拨他的心弦,凝珑像热锅上炙烤的蚂蚁,思绪不宁。 兴许宁园那头也同样急切,竟在今日就派辆马车停在凝府门口。 接人的车夫解释称:“世子请小娘子今日就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