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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


恶行”。

    凝珑不觉间恍了神,回想起昨夜的事。

    冠怀生窥她越来越阴晴不定,干脆躲着她,不跟她见面。她却被他的躲避惹急,拿麻绳把他五花八绑。

    那麻绳穿过的地方很微妙,把一副精壮有力的躯干完美烘托出来。

    凝珑眼睛发直。

    他的胸距很近,像是长出一双眼睛,缀在胸膛前面,沉默地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躲我?”

    冠怀生也没办法再装聋作哑,索性破罐破摔。

    “不想被你打骂。”

    凝珑无语:“你躲着,我就不打你骂你了?”

    忽然意识到她在顺着冠怀生的话走,又赶忙拉回话题:“别用你原来那副声线,用冠怀生的,懂不懂?”

    顶着冠怀生的脸身,发出的却是程延的声音。很违和。

    冠怀生:“懂了。”

    麻绳捆得不舒服,他岔开腿跪在地上,把背着的手腕扭了扭,试图摆脱束缚。

    可凝珑的捆法精妙,就算他扭成花,麻绳也不会脱落。

    冠怀生很怕她。搁在从前是件好事,搁在眼下,总带着一些不情不愿的味道。

    从前是你情我愿,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暗中涌动。

    如今倒像她强夺民夫,他一声不吭像个死人。

    欺负死人有什么劲?

    他或是个倔脾气,但凝珑却是板上钉钉的倔。

    好啊,她非得把他的嘴撬开才好!

    手里刚好握着酒盏,凝珑光脚走到冠怀生身前。

    想是要灌酒。

    冠怀生了解套路,干脆闭眼抬头,把嘴张开。

    这可气坏了凝珑。

    她把冠怀生脖颈间的链子一拉,他措不及防地往前趴。

    “说要喂你喝酒了?”凝珑厉声道,“不要试图揣摩我的话意。”

    既然他张开了嘴,她干脆拿来一杆烟枪,忿忿地吸了几口,而后捏着他的下颌,把那半撮烟灰都抖到他的喉咙里去。

    “咳……咳……”

    冠怀生只觉浑身上下都要被这烟灰给烧出个窟窿,狼狈地咳嗽着。

    凝珑伸脚把他的肩膀一踢,“狗东西。程家不要你,你就是个奴隶,哪来的胆子敢揣摩我?”

    她与冠怀生是两个阶层,天上地下。

    她这人就是如此现实。你若是世子,就算你百无是处,她也会对你言笑盈盈。你若是贱奴隶,就算你样样全能,就算你得她欢心,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折辱你。

    冠怀生深知这点,但他总想着自己或是特殊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能被她特殊照顾,得她特殊青睐。他以为他与那些男人不同,但她用一次次无差别的折辱告诉他——他没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他就是一滩烂泥,是万人嫌。离了她,他孤立无援,什么都不是。

    凝珑踩着他,把他压到最低,直到他不得不竭力抬头仰视他。

    而后,她把酒盏举高,“喝酒。漏一滴,打一鞭。”

    讽刺的是,那酒是程延亲自所酿。她平等地漠视所有人,平等地糟蹋所有人。

    啪嗒,啪嗒……

    冠怀生喝得很艰难。

    他喜欢痛,但有时凝珑带来的痛,他根本承受不了。

    更多时候,他是真的疼,只不过逼着自己把那疼痛幻想成酥麻。

    他把腰杆弯到最低,几乎是给凝珑磕了个头。

    凝珑故意把酒倒在地板上面,他只能狼狈地把酒珠卷走。

    冠怀生竟有些恨。

    从前她在乎他,所以他不在乎这些折辱。如今她心里没他,却依旧做着撩拨他的事。

    他恨这个没良心的坏女人,更恨自己贱得要死,明知她坏,还要凑上前去。

    “贱得要死。”

    凝珑从回忆里恍回神,莫名评价一句。

    那头云秀刚把地板擦干净,心想今日终于能消停,却听凝珑说:“把冠怀生叫来。”

    云秀累得够呛:“还要来?”

    凝珑摇摇头,“今夜,我要出去玩乐,顺便把他叫来,保护我。”

    云秀:“去哪里?”

    凝珑露出一个暗含深意的笑,“会去很有趣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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