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行”。 凝珑不觉间恍了神,回想起昨夜的事。 冠怀生窥她越来越阴晴不定,干脆躲着她,不跟她见面。她却被他的躲避惹急,拿麻绳把他五花八绑。 那麻绳穿过的地方很微妙,把一副精壮有力的躯干完美烘托出来。 凝珑眼睛发直。 他的胸距很近,像是长出一双眼睛,缀在胸膛前面,沉默地注视着她。 “你为什么要躲我?” 冠怀生也没办法再装聋作哑,索性破罐破摔。 “不想被你打骂。” 凝珑无语:“你躲着,我就不打你骂你了?” 忽然意识到她在顺着冠怀生的话走,又赶忙拉回话题:“别用你原来那副声线,用冠怀生的,懂不懂?” 顶着冠怀生的脸身,发出的却是程延的声音。很违和。 冠怀生:“懂了。” 麻绳捆得不舒服,他岔开腿跪在地上,把背着的手腕扭了扭,试图摆脱束缚。 可凝珑的捆法精妙,就算他扭成花,麻绳也不会脱落。 冠怀生很怕她。搁在从前是件好事,搁在眼下,总带着一些不情不愿的味道。 从前是你情我愿,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暗中涌动。 如今倒像她强夺民夫,他一声不吭像个死人。 欺负死人有什么劲? 他或是个倔脾气,但凝珑却是板上钉钉的倔。 好啊,她非得把他的嘴撬开才好! 手里刚好握着酒盏,凝珑光脚走到冠怀生身前。 想是要灌酒。 冠怀生了解套路,干脆闭眼抬头,把嘴张开。 这可气坏了凝珑。 她把冠怀生脖颈间的链子一拉,他措不及防地往前趴。 “说要喂你喝酒了?”凝珑厉声道,“不要试图揣摩我的话意。” 既然他张开了嘴,她干脆拿来一杆烟枪,忿忿地吸了几口,而后捏着他的下颌,把那半撮烟灰都抖到他的喉咙里去。 “咳……咳……” 冠怀生只觉浑身上下都要被这烟灰给烧出个窟窿,狼狈地咳嗽着。 凝珑伸脚把他的肩膀一踢,“狗东西。程家不要你,你就是个奴隶,哪来的胆子敢揣摩我?” 她与冠怀生是两个阶层,天上地下。 她这人就是如此现实。你若是世子,就算你百无是处,她也会对你言笑盈盈。你若是贱奴隶,就算你样样全能,就算你得她欢心,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折辱你。 冠怀生深知这点,但他总想着自己或是特殊的那一个。 能被她特殊照顾,得她特殊青睐。他以为他与那些男人不同,但她用一次次无差别的折辱告诉他——他没什么不同。 他就是一滩烂泥,是万人嫌。离了她,他孤立无援,什么都不是。 凝珑踩着他,把他压到最低,直到他不得不竭力抬头仰视他。 而后,她把酒盏举高,“喝酒。漏一滴,打一鞭。” 讽刺的是,那酒是程延亲自所酿。她平等地漠视所有人,平等地糟蹋所有人。 啪嗒,啪嗒…… 冠怀生喝得很艰难。 他喜欢痛,但有时凝珑带来的痛,他根本承受不了。 更多时候,他是真的疼,只不过逼着自己把那疼痛幻想成酥麻。 他把腰杆弯到最低,几乎是给凝珑磕了个头。 凝珑故意把酒倒在地板上面,他只能狼狈地把酒珠卷走。 冠怀生竟有些恨。 从前她在乎他,所以他不在乎这些折辱。如今她心里没他,却依旧做着撩拨他的事。 他恨这个没良心的坏女人,更恨自己贱得要死,明知她坏,还要凑上前去。 “贱得要死。” 凝珑从回忆里恍回神,莫名评价一句。 那头云秀刚把地板擦干净,心想今日终于能消停,却听凝珑说:“把冠怀生叫来。” 云秀累得够呛:“还要来?” 凝珑摇摇头,“今夜,我要出去玩乐,顺便把他叫来,保护我。” 云秀:“去哪里?” 凝珑露出一个暗含深意的笑,“会去很有趣的地方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