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经过什么刺激,人一泄了劲,病痛便随之而来。” 程瑗回想着刚才在马车上的那番对话。 现在她才有心思把凝珑的反应碾碎了想。 这一想, 连她自己也受了刺激。 糟了, 她败了事。看来兄长目前还没准备把冠怀生那件事同凝珑说, 而她竟然口无遮拦, 直接把真相给凝珑说了! 难怪凝珑急得吐了血! 送走大夫后,程瑗又叫来侍卫, 问道:“兄长怎么还没来?方才明明是他说会先在院里等我们。” 侍卫:“世子刚落脚就被宫里派来的小黄门郎给叫了过去,说是陛下有事与他商议。世子还吩咐,让凝小娘子歇在他以前布置好的那间屋。” 程瑗本想趁那头凝珑还没醒,赶紧把兄长叫来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。听到侍卫这番话, 她只能无奈地叹声气。 需要他时他偏偏不在。 不多会儿云秀也进了院,直奔屋里, 跪在床边又哭又喊。 “小娘子, 你没事吧,你醒一醒……” 程瑗把她拉了起来, “她生着病, 就让她好好歇一歇吧。你住的屋就在这间屋的西头, 两间屋紧挨着,伺候她也会方便。要不要去看一看你的屋?” 云秀把眼珠一转,打量着这间陈设布局很熟悉的屋。 程瑗藏不住秘密,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在屋里来回转:“看看这墙,这屏风,摆放的位置是不是跟凝府中惠院一模一样?这是兄长特意吩咐下来的,就是为让凝小娘子感到宾至如归。你那屋也跟原来一样。” 云秀脑子飞转,消化着冠怀生就是程延这个重磅消息。 她之前不知在凝珑面前喊了多少声“贱哑巴”,如今却才发现他哪里是贱哑巴,分明是得罪不起的世子爷! 云秀无端惶恐,悄声问:“世子他为何要扮成冠怀生呢?小娘子如今知道了真相,心里想是怪憋屈得慌。” “这事说来话长。”程瑗拉着她往外走,“当初兄长进凝府,最主要的就是调查凝检贪污一事。若非凝小娘子待在凝府,那就凭凝家犯下的罪,定个死刑都不为过!后来俩人走得近了,兄长一直犹豫要不要把真实身份告诉她,但最终还是瞒了下来。” 说话间就进了云秀那间屋。 陈设依旧跟在凝府时一样,不过都换成了上好的家具,看起来不像个婢子住的,倒像哪家闺阁千金该住的。 云秀莫名感动,再问道:“那凝府那边……” “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啦,”程瑗热情地拍拍她的肩,“往后你就和凝小娘子安心住在宁园吧,凝府又不是个好去处,往那里待着糟心。” 又指了指一个大木箱,“你原来的衣裳和首饰,还有些用过的物件,都装在箱里,有不够的就再跟嬷嬷说。” 提到嬷嬷,云秀就想起一件事:“可否能麻烦小娘子再将常嬷嬷接来?常嬷嬷是我家姑娘的乳母,俩人感情深。姑娘想必也是想她的,把常嬷嬷撇到凝府里,姑娘心里想必不是滋味。” 其实程瑗是个很怕麻烦的人,但此事事关凝珑,她便十分想做。 所以当即应下说好,“放心吧,一定让你们住得舒服。” * 垂拱殿。 见那帮前来找茬的老臣就快要走近,李昇劝程延赶紧找个地方躲避风头。 可程延却不动如山。 李昇心急如焚:“你还想朝他们炫耀炫耀你‘整形’后的脸啊?赶紧躲起来,省得冤家相见当场骂战。” 李昇把他推到一障屏风后。那屏风厚而长,从里面能看到外面的情形,外面人却窥不见屏风后的风景。 刚收拾好,一帮老臣就气冲冲地进了殿。 为首的依旧是中书舍人顾均益。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,把官服大袖一甩,“陛下,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不成?” 李昇往太师椅里一躺,悠哉地品着茶:“舍人这是何意?” 顾均益冷哼一声,“方才我们去了趟诏狱,结果正好目睹大监宣旨。凝家明明该满门问斩,但官家不仅没动凝家任何一个人,反而给凝检这老狐狸封了官!陛下,为君者在言出必行,言而有信,否则何以镇天下?” 李昇疑惑地皱起眉头:“朕何时亲口说过,要斩了凝家满门?” 他问大监:“朕说过吗?” 大监摇摇头,“陛下没说过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