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移开唇:“……你身上很多伤口,直接处理,唾液刺激到伤口,会有些疼,用毒液短暂地麻痹神经,就像给你打了一针麻药,接触到唾液就感受不到疼了……” 他很不满意徐昭若无其事的态度,重复了遍:“这里,这里,全都是伤,多疼啊……徐昭,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。要是我早点找到你就好了。那个人,他在你身边,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吗?” 林樾小声嘟囔:“……真没用。” 徐昭不明白他的话题怎么跳得那么快:“没事,都是小伤。” 实话实说,黑水镇里虽然危险,她时刻面临巨型蜘蛛捕猎的危机,可是从前的她,难道就是安全的吗?她是农村的孩子,家里有房子,当时正赶上拆迁,父母离世的消息传来,那些仿佛闻着臭味涌过来的亲戚们,难道就不可怕吗? 都是吸血的蚂蝗,无非表现形式不同罢了。 有父母保护的孩子,世界自然是康庄大道鲜花满地。她要撑起自己的家,撑起她漂泊无定的生命。 受伤是常态,她习惯独自忍受。 胳膊骤然一疼,她皱眉,看过去。 林樾用了狠劲,否则她不可能感受到,胳膊果然被他咬出一排牙印。 “疼不疼?”他问。 徐昭看着他快哭了的模样,实话实说:“疼啊,你用的力气好大。” 林樾耷拉着眉眼,紧接着,唇落在牙印上,轻轻地摩挲,语气微微带着控诉:“知道疼就对了,疼就是疼,不要忍着……在我面前还要逞强吗?徐昭,你知道吗,我在地道里看到你的时候,心有多疼。好不容易养好你的身体,突然间又添了那么多的伤口,我更恨我自己没用,你消失了一天一夜,我却没有找到你……” 心口一烫。 徐昭嘴硬:“真没事。” 林樾的样子,仿佛要再给她来上一口。 徐昭立马改口:“……嗯,其实是骗人的,确实是很疼。” 哪有人受伤是不疼的呢?又不是铁打的身体,无非是没人关心,诉说没了意义,只能独自忍受。 但此刻,看着林樾耷拉的眉眼,眼瞳里藏着深深的痛惜,明明他的身体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,却偏偏理直气壮地教训起她来……这种感觉很奇特,也很温暖。 徐昭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,她渴望很久的温暖,竟然是由和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,甚至仅仅是认识几日的少年带来的,有股莫名的情绪涌动,她回忆起他说的“心疼”,仿佛有簇火在她心口燃烧,这种情感太陌生了,她不理解,便没细究。 茅草屋和砖瓦垒出来的房屋到底是有区别的,这本就是间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坍塌的草屋,房顶漏雨,屋里角落存着的东西不知道被湿透多少,地面洇着雨水,落成水坑。床板铺着的被褥同样受潮湿,到时候晒干也是麻烦事,能不能睡觉也是麻烦事。 徐昭头一次生出当甩手掌柜的念头。 有林樾在身边呢,她现在很疲惫,不想操心。 林樾确实都打算好了,在他眼里,徐昭的身体最重要,他得先把徐昭的伤口处理好,才有余力处理其他的事情。漏雨的屋子在他看来,没什么大不了的,就算湿了床铺又怎样? 他恶劣地想,那不正好如了他的愿吗?角落的网兜静静地吊在那里,温暖安全,风雨不侵,床板不能睡,徐昭就该和自己睡在网兜里。他怀念蜕皮的时候,和徐昭亲密无间地窝在里面的感觉。 徐昭昏昏欲睡的时候,是被林樾的举动给吓醒的,他整个人贴在她的面前,温暖的气息洒在她的颈侧,若不是她感觉到不对劲,及时睁开眼睛,他要做什么? 林樾绞着手指,面颊羞红,眼神左右游移,好半晌,才敢和徐昭对视:“……你,你的胸背也有伤口,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,雨天潮湿,伤口感染,情况就严重了。” 被雨水湿透的宝蓝色卫衣,在短短的时间内,仿佛被林樾体内内升腾的热气烘干。 徐昭瞪大眼睛,舔舔胳膊也就算了,难不成她连胸背的伤口也要如法炮制?那样,那样也太……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