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陈绵霜的手机总是收到父亲的短信,提醒她去医院做检查。她母亲在离婚后不久就患上了精神疾病,整个人性情大变。那时候陈添的生意做得很成功,听到这个消息后,他将母女二人从老家接了出来,并联系上了国内最好的精神病医院。因为是遗传性精神病,直到现在,陈绵霜每年都要去医院做一次详细检查,而陈母发病后的十几年都在住院。 每年做完检查,医院就会自动将她的结果报告就发送给陈添。同时,陈绵霜会专门打印好一份纸质报告给姑妈。 陈绵霜划开手机,屏幕仍停留在陈添的劝导长文,密密麻麻,不厌其烦。还有一条新消息,是徐岩发来的。她久久盯着屏幕,生平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恐惧。 …… 晚上徐岩过来,要给家里换密码锁。他下了班后,给陈绵霜打包了一份米线。天擦黑,一个人在门外忙活,一个在里面吃饭。 陈绵霜坐在一楼的货物纸箱上,捧着剩了一半的汤盒,低头挑着里面的牛肉片,一边吃一边朝着门口喊道: “徐岩,下回买小份就好啦。我吃不完。” “是小份啊。” 徐岩正忙着手里的活,低着头,听到她的声音笑了。 “你自己看,这哪里是小份。”陈绵霜连嘴都没擦,下了货箱走向门口,直接把汤盒递到他旁边。 他探头过去看了一眼。 “就是粉多了,你看,它还泡发了。以前我都没剩这么多……” 徐岩放下手中的电钻,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,低下头给她小心擦去嘴角的红油,开口解释道:“绵绵,这是小份的,我只让他多加了份牛肉。” “吃不完我们就不要了,下次我叫他少下点粉。” “哦。”陈绵霜不吱声了。等他给自己擦完嘴,她看向门上安装到一半的密码锁。 “你晚上还要去福兴路啊?” “嗯,给一家换灶台玻璃。我弄完就过来。” “那你戴个围巾,晚上会冷的。” 天黑了,陈绵霜把露台的灯打开。门锁换好,两人挨在门口录指纹,陈绵霜录完,就拉起徐岩的手说道:“你也录一个,以后自己开门进来。”她边说,边掰着徐岩的手指,发现他的手粗糙得连指纹都摸不到,尽是浅细的裂纹和干皮。 她皱着两条细眉发愣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 最后是徐岩在电子锁上操作了一下,输入了一个数字密码。 “徐岩,这串数字是什么啊?” “是我生日。”他脱口而出,才发觉有些不合适。“嗯,还是换一个你的……” “不用换,你再输一次。” 他听话照做,陈绵霜盯着他按电子屏的手,低声念了两遍,点点头:“好啦,我记住了。” 说完,她脸颊上一热——徐岩迅速偷亲了她一口。 “你……”接着额头又是一下。 门锁密码设好了,旧锁头被扔在墙角。很快陈绵霜也被压到了墙上。 “刚吃了东西呢……”她刚露出难为情的样子,徐岩已经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 夜风很冷,下班的人多了,院子外的一排路灯亮了起来,昏黄的光线在地面拉长。路过的人渐多,嘈杂声不断。 这会儿人多生意好,陈绵霜回到店里给人打包结账。店里挂了很多红彤彤的年节挂饰,晚上显得十分喜庆。黑色的保安服从她余光中晃过,陈绵霜低着头理钱。面前的顾客走了,那身影便立刻凑上来。 店里进了很多毛线团,最近天冷都开始流行打围巾了,花花绿绿的毛线团摆满了一面墙的货架。她从柜台下拿出一条红色的羊绒围巾递给徐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