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雨停了,烟紫色的晚霞在天空晕染一片,随光的流逝颜色渐深。进了小巷子里,徐岩提着袋新鲜的青菜和鸡蛋,另一只手牵着陈绵霜。聊到明天中午买什么菜,他顺口道说了句“明天上班前我去菜市场看看。”话说完,就被身旁的人剜了一眼。 “年终奖金要看考勤评级的,我想争取拿A级,不能再请假了。” 徐岩神色略显为难,见她闷着脸,又巴巴地伸手搂住陈绵霜的肩膀。“绵绵,你别生气啊。”他个子比她高出许多,陈绵霜肩膀又窄,被这么用力一楼半个人都贴到他怀里去了。 她不咸不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“等奖金发下来,我给你买礼物,再把家里的洗衣机也换了。” 一说到换洗衣机,陈绵霜把他的手从肩上拽下来,“狗不嫌家贫你听没听过,你嫌弃我们家的破洗衣机是不是?” “回去我就把大门密码改了,不许你进来。” 一听这话,徐岩立刻急了,直接从身后抱住她,将脸埋进她的头发里一通蹭乱,“谁嫌弃了,不换就不换,都听你的。” 他埋着脸,一边低声哼哼,一时撒娇又一时发脾气,“绵绵,别老吓我。” “说不定我是认真的……唔,把手拿开!”“就不……”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相贴着走到楼底下,一路甜蜜地拌嘴。 天将黑,路灯亮起,不知谁家厨房炸了肉丸子,巷子里飘着香气。经过楼下停放的摩托车时,一个声音叫住了两人。 “小徐哥……” 小刘提着个袋子站在两米外的摩托车旁,眼瞪得圆大,直直盯着他。徐岩肩膀受伤的事整个保安队都知道了,老刘想到家里还有坛子药酒,就拿空塑料瓶装了一瓶叫自己女儿给徐岩送去。 小刘的教师工作刚转正,要写汇报课教案还要听课,下班就被使唤出来做苦力了,心里烦躁得很。她在楼下等了半天才看到人回来。那么瘦瘦高高的一副身板跟没了骨头一样全贴到女人身上了,抱着人又亲又撒娇。 精神奕奕,毫不知羞。 想起上次在餐馆门口他那副冷冰冰的死木头模样,小刘心下顿感到极不舒服。她年轻漂亮工作好,从大学开始就有不少追求者,几乎没受过异性的冷待,原以为徐岩性格孤僻,想不到是看人下菜。 “我爸让我拿给你的,这是我们老家的药酒。”她上前将袋子递过去时,徐岩才慢腾腾地从人身后绕出来,接过药酒并简单道了谢。 小刘看到他手里还提着几个看上去挺重的袋子,立刻不满了,“怎么还提那么多东西呢,你肩膀不能使劲的。”她目光一偏,看向徐岩身后的人。 陈绵霜只挎着个看似干瘪的帆布包,站在旁边,面带浅浅的微笑,眼神温和迎上。 没人接这话。徐岩心情正好,提上了药酒随口道:“太客气了,替我谢谢你爸。” 听说徐岩是因为这个女人受的伤,小刘抿抿嘴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。“那,我先回去了。小徐哥,你自己多注意。” 晚上洗澡时,徐岩才隐隐发现不对劲。 他光着身子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,拎起泡在热水桶里的毛巾擦拭身体,避免伤口碰水。陈绵霜站在旁边洗澡,拿着淋浴喷头冲掉身上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