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臻从床沿起身,站到一旁,将床边的位置留给医生:没关系,王医生,你来看看,他体温很高,也不知是烧了多久。 王医生点点头,没再多言,从医药箱里取出体温计,先给江均然测了温度,才发现他竟然高烧达到了三十九摄氏度。 打完针又陷入了沉睡中。 到晌午才复醒来。 江均然睁开眼时,姚臻正拿帕子擦着他脖颈间冒出的热汗。 随着排出来的满身黏腻,烧热褪去,只留余下的酸乏。 你醒了? 姚臻对上他的视线,忙又习惯性去探他的额头,手背在停在额前感知许久,确认温度正常,才松了口气:不烫了,你现下感觉如何? 江俊然直直盯着眼前人,沉醉于属于少女睽违多时的温柔小意,轻轻摇了摇头。 我没事了。 出口时,嗓音却是哑得厉害,他才意识到喉间的干痒。 床头小柜上的茶水都是现成的,姚臻倒了一杯,扶着人支起身慢咽了下去。 因着担忧,那些别扭的情绪便被暂抛脑后,姚臻关切问:还需要什么,你同我讲?还要不要喝水?早晨也未进食,现在可是饿着?身子是否还难受,发了汗可要擦擦? 一迭串的问句,江均然心里软成水,许多埋在心里的话,涌动着挤到喉咙口,最后滚出来的却是:今日耽误上课了,实在是抱歉。 上不上课不要紧的,你的身体重要。 他舔了舔仍旧干涩的唇,又冒出来一句:谢谢你,姚臻。 勿要客气,家里谁生病了,我都该照顾的。 家里。 江均然脑中着重过了一遍这两个字,忍不住想,她也将他看作家人一般吗? 你住到家里,是客人,我作为主人,理应照看。 少女跟着解释的话,却又打断了他拉远的联想,于是,咧高的嘴角又垂了下来。 仔细回想,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,故并不知晓她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本性温良的善意,还是,真真切切对他格外看重,才远给予这样的体贴照顾。 他问:姚臻,我是不是,一个很别扭的人? 怎这样问? 这些时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,的确可称一句别扭,但,纠其根本,还是因为情之一字。 江均然轻轻摇了摇头,并不打算回答或者解释,只拉过少女的手,捧在胸前,满眼真诚地说:但请你相信,我对你的心意,都是真的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