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问我。 “我..不知道...” “那他爱你吗?” “...” 其实是我不愿说。 “他病了,所以你缺钱。”所以你去做鸡。 我自动在脑内补充了她的后半句。 “嗯。” 沉默使水流声清晰了起来。我低头找烟,她抱住我,安慰小狗似的抚摸我的背。 “没事的”,她的声音埋在江水下,“我爱你,小黑。” 我的眼眶发热,纠正她,“嗯?小羲。” 这些年来我费劲心思钻营,疯了似的赚钱,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,哪怕有时要出卖自己的身体,我也要达到目的。 就像以前那样,我知道性可以兑换想要的东西。当我被第一个男孩子追时,他想要我的感情和性,我只能给出后者。我聪明地发现,即使我不能给男人感情,他们依然需要性;而我不需要来自他们的感情,我需要钱。很不幸地,我很快兑换成功了。 关于我后来是不是需要那些钱这点呢,我又想了一下,我肯定不是像以前那样走投无路的需要,可我对钱有很大的欲望,可能是以前穷怕了,更多的我觉得是一种报复代偿心理,这样能使我离她更近一点。因为贫穷,我失去她了,我一直这么认为。 而像我这样的野狗,只能抓住一切机会,利用一切资源,手脚并用地向上爬。于是这次也一样,我只是犹豫了几秒便复制了这位他们说的新director的邮箱,熟练地发出greeting的邮件,然后抬起头来笑着参与大家的讨论,“哦?是吗?我也想与这样的人物共事呢。” 官方觉得“疫情”还在反复,这两周时不时隔离居家办公,等到北市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了之后我开始日常去公司上班。虽然还没打过照面,但我了解到这位新director似乎不太喜欢来公司,一周大约两叁天会在。我的邮件在几天后收到了她助理代发的回复,内容简短,署名Xu。 我循着邮件的指示找到办公室,伸手犹豫了片刻。For?fuck’s?sake,伏羲你这十几年白过了?为这种事情有幻想不如去买彩票? 敲门。 第一次叩开这位新boss的门,我稍微有点紧张。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,要留下专业良好的第一印象。 “请进。”清冷的女性嗓音响起。 我推门而入,高层落地窗的景色很好,俯瞰城市,远眺可见西山青灰的地平线上。今天上午北市久违地下了场雨,到了现在正好云销雨霁。坐在办公桌前的女人轻推开椅子,起身与我打招呼。 我抬头对上女人温柔清明的视线,稍微有一丝茫然。 好像十一年前南城的雨终于停了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