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先还以为,崔知韫是为了午膳又或是晚膳,把自己叫来提前安排膳食,毕竟那天晚上他们的对话不就是这样吗? 而且她也没觉得自己捡来的麻布袋有什么地方特殊的,因为泡在河水里的时间有点长,已然沾染上河泥的褐色,除了那容易滑落的绳子(细绢),其他的她都没有注意到。 但是面对崔知韫的询问,她还是如实相告。 “这个麻布袋是儿在开远门外漕渠捕捞河虾时发现,当时正好儿需要一个容器装竹笋,所以就将其从河中捞出,至于其他的,儿一概不知。” 闻言,崔知韫顿时恍然大悟,他们都水监派出去的人,一直都在潏水寻找,甚至与潏水相交的洨水都有派出人手,就是没有想过,船上的东西已经顺着河水流到漕渠。 看着有些害怕的郑琬,他立即解释道: “这个麻布袋,我们都水监有大用,需要留下来。女娘可以将自己的竹笋取出,留下袋子,并且从今往后要对自己在漕渠发现此物闭口不谈。不然,我们也无法对娘子随时随地进行保护。” 听着崔知韫明显带着警告的话语,郑琬下意识地紧张起来,屏住呼吸,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看着对方。 眼睛控制不住地往地上的麻布袋看去,可看来看去,她都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。 不过,对于崔知韫这人的话,她是相信的,毕竟都水监关于这位崔监丞的流言都是好的,什么君子之风、学识渊博等都是用来形容他的。 因此,赶紧蹲下身子,将自己捆紧的竹笋从麻布袋里掏出来。 并且郑重地向崔知韫保证道:“儿绝对不会把今日发声的任何事情说出去,儿就是出门祭拜,而后摘了竹笋,顺便捞了一点河虾,其他的什么都没遇见。” 听到郑琬如此迅速地“屈从,”不知道为什么崔知韫第一次觉得很想笑,特别是配上郑琬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。 他只得强忍住自己的冲动,轻咳两声,回道: “娘子明白就好,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 郑琬看了一眼被自己塞满的竹篮,回看崔知韫,紧张地说:“那儿能离开了吗?” “娘子稍等。” 崔知韫还算温和地说,接着加大音量,对着门口的方向喊道:“来人!” 下一秒,房门立即被一个男子打开,男子低着头对崔知韫行礼,喊道:“监丞有何事吩咐?” “你帮这位娘子将篮子拿着,将人送回去。” “诺。” 这一切就像是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似的,郑琬感觉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,脚下的篮子就被人拿起。 她猛地一转身,看到陌生的人拎着自己的篮子才反应过来,立马回头对着崔知韫说:“多谢崔监丞。” 说完,就着急忙慌地跟在男子身后,眼睛牢牢锁定在简陋的竹篮上,生怕它承受不了这么多重物碎裂。 但这竹篮还是算是给她面子,等到了她的居所才露出快要散架的趋势。 郑琬赶紧把自己的手放在竹篮下,焦急地喊道:“郎君可以了,将竹篮放在地上即可。” 闻言,崔迩立即将自己手里的竹篮放下,转身对着郑琬恭敬地说:“既然到了,某自离去。” “多谢郎君。” 崔迩回去之后,站在门外,将自己将郑琬送回去的消息告知崔知韫。 过了一会儿,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“知晓了。” 房间内,崔知韫将地上的麻布袋捡起来,从中抽出那一段细绢,手感细软,无论从颜色还是手感上来上所,都与之前的那一截明显出自同一家染坊。 不过,这一次这跟细绢能够提供的信息更多,对于他们能够找到背后的幕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