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五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该沉溺于主子安全回来的事,一听到吩咐立即出门,将事情办妥。 “咚。” 随着门被合上,托着病体的崔知韫再也坚持不了表面的冷静,露出一丝虚弱。 他眉头紧蹙,感受从肩头伤口处不断传来的疼痛感,从怀中掏出林远志刚送过来的药瓶,倒出一颗吞入腹中。 不一会儿,原本苍白的脸就恢复成原先的红润。 接着,崔知韫再将自己藏在怀中的账簿拿出来,薄薄一本却在其中记录了不少当朝高官的名字,只要拿出去必定朝野震动。 就算是他自己看着也觉得触目惊心,甚至他都有些不确信,即使将这些证据呈上去,圣人也不一定会处理。 而且,隐藏在其中的靠山,他的名字并不在其中,还是需要继续抽茧剥丝才是。 他一边看,一边将上面记载的内容重新抄录一遍。 等到大理寺卿苏行章来的时候,他已经将完好的账簿全部抄录完毕,现在只等墨迹干透即可。 苏行章一进门就瞥一眼崔知韫的神色,看见对方自若得宜,他忍不住在内心连连赞叹。 即使双方在表面上看来所属不同的阵营,但是想到崔知韫有勇有谋,还完好地从关内道调查成功回来,他也是满意不已。 因此,一开口就是:“崔监丞可是有好消息?” 闻言,崔知韫立即将自己手里的账簿递过去,介绍道: “这是在下潜入关内道之后,从关内盐池搜寻到的账簿,上面记载了这些年关内盐池偷偷转运私盐,将其售卖给南方的盐商,为了打通转运通道,贿赂的大部分官员名单和数额。 并且在下还从对方的书房寻找到了他们转运私盐的通道。现在或许对方已经发现了账簿被偷的事情,我们现在应该找准时机,人赃并获。” 苏行章一边听着崔知韫的话连连点头,一边看着账簿上触目惊心的名字和数额摇头叹息。 这上面的账簿还只是某一个时期的数据,若是真正算到现在,估计这些人贩卖私盐所贪污的数额,可以到达数百万贯以上,比朝廷一年的税收还要多。 当他把手里的账簿翻完,对着崔知韫感激地说: “崔监丞这一路上辛苦了,有了这些账簿,我们这次私盐一案也算是有了成果。俗话说:拔出萝卜带出泥,有了这些证据,就不怕那些人不把自己的同伙说出来。 至于抓捕之事,就由我们大理寺的人来办,比起你们都水监,还是我们大理寺的人在这方面更擅长。” “那就劳烦苏寺卿了。” 接下来,两个人在房间里谈论了很久抓捕的事情,以及寻找背后主谋的计策。 另一边,崔显出了都水监的大门后,长舒一口气,鄙夷地瞥一眼都水监的匾额,潇洒离去。 待到下朝之后,一群人聚在醉霄楼宴饮,一边吃着崔知韫推举的红螯虾宴席,一边吐槽崔知韫行事。 “如此说来,崔监丞一直都待在都水监内处理公务。看来还是我们高看你兄长了,恐怕之前大儒所言是被其蒙蔽所致。” “哈哈哈哈哈!卢兄所言有理。” “某看之前在客船上发现私盐,不过就是误打误撞罢了。” 他们这些平日里被崔知韫这个“别人家的孩子”对比,心中早就积攒了不少怨气,忽然发现崔知韫行事比自己还不如,一个个都笑得乐开怀。 只有崔显有些不是滋味,一边为兄长跌落神坛感到自得,一边又为其他人如此贬低兄长感到不爽。 一群人聚餐之后,就由他们这些小辈将崔显打探得来的消息传扬出去。 就连崔显自己,也被崔颢叫到书房,细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