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叩叩……”两声响起,是卸一。 他领着十几个婢子小厮进屋,还添了许多衣物香熏木炭,卸一道:“这是送来与姑娘的。” 唐霜已然不在意眼前之物,她此刻心下唯记挂一桩事,她起身道:“卸一,我父亲……” 卸一领悟,开口道:“姑娘放心,将军已着手去问了,若有消息定即刻来答复您。“ 唐霜点了点头:“那便好……多谢。” “姑娘莫与我们这些下人客气,对了,有件事,卸一想问问姑娘。” 唐霜一怔点了点头。 “姑娘可知九品香肆?” 唐霜愣了一瞬:“略有耳闻。” “可有甚相熟的人?”卸一问道。 “并无。” 卸一了然,点了点头:“那便成了,姑娘早些休息,明日还要应付陈家那帮子人。” 卸一转身要走。 “等等!” “姑娘请讲,卸一听从吩咐。” 唐霜咬了咬唇开口道:“姐夫预备如何处置陈家?” 卸一抬眸看她,也难怪毕竟是才过及笄的姑娘,约也没见过这世间吞并人肉的残忍,怕惊吓到她,开口道:“姑娘是怕太过为难陈家?” 唐霜愣了一瞬,而后好笑的摇了摇头。 这回反倒是卸一怔。 “我只是担忧太叫姐夫麻烦,陈家确然可恨,但到底不是甚大事,我父亲那事牵扯颇广,难保不牵扯到姐夫,莫要为了这细微小事,坏了姐夫大事,若要处置,简单快速最好,莫要叫那家人牵扯,多费心力。” 卸一了然:“卸一明白,定会转告姑娘。” 唐霜莞尔笑笑。 夜里头,唐烟半梦半醒,只觉得这觉睡得尤为踏实,身下似有源源不断热源传来,这舒适极为熟悉,自打邹沢走后再没有过了。 她身子不好,一到冬日手脚便冰凉捂不热,每年冬日,但凡他在,都是邹沢抱她暖身。 她昏昏沉沉便当自己在做梦,梦见人回来了,想起那失去的孩子,便独自默默流泪委屈:“孩子没有了……” “我真的好喜欢她,可是她没有了。”她头抵在男人胸膛前,撒湿了他的衣襟。 邹沢眼里都是心疼,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,怕她还在梦中惊扰到她,低声安抚:“我知道,我知道,都怪我,你莫要哭......” 唐烟不算矮小,但邹沢却生得很是高大,唐烟躺在他身上,感觉到那轻柔又熟悉的密密的细吻,她心猛然一顿,抬眸便坠入邹沢那幽深的瞳孔里。 她伸手捏了捏他面颊,邹沢只是温柔看着他,就由着她揉捏。 quot;活着回来了?quot;唐烟怔怔问道。 邹沢握住她的手掌点头:“是,活着回来了。” 唐烟眼眸中的灯募的便亮的,她猛然坐了起来,方才发觉此刻正睡在邹沢身上,她往后扯了扯,而后忽捂着脸自顾自哭。 邹沢一见她哭,便乱了手脚,杀伐果断的大将军,此刻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,想替她擦眼泪,又怕手中厚茧太过粗糙磨坏她细嫩肌肤。 只得拿袖子替他擦泪,边擦泪边劝慰。 唐烟忽又止住了哭,眼泪盈盈的盯着他,红唇一撅道;“孩子没了,你知道了是不是?你是不是要怪我......” 成亲三载,她知道邹沢多想要个孩子。 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