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沢上前一步,李丹便出声讥讽道:“邹将军,你虽为唐家婿,也该分得清是非,莫不是要给唐家说情?” 邹沢看了他一眼,眼里皆是蔑视道:“李大人,你当以为我是你吗?” 李丹被说的一怔,邹沢才上前道:“圣上,前方战事吃紧,至使国库待补一事微臣已经寻到了办法。” 说这便从怀中取出奏章。 皇帝闻声有些激动,黄绯忙上前接过奏章,呈交给了皇帝。 这一事打得在高朝李丹等人措不及防,高朝看向李丹,李丹则是一脸不解的耸了耸肩头。戚禅和眼眸深沉,眸底有暗色划过。 高朝色露阴沉,目光落在皇帝阅览的奏章上。 皇帝只粗粗看了几眼,忽而便眉开眼笑,在高堂上高声道:“好,好!邹沢!你可是解了朕燃眉之急!” 邹沢闻声垂首道:“为朝臣者,自要为圣上排忧解难,为百姓思量办事,此是邹沢分内之事,圣上谬赞。” 这话便是点了在场跪倒的大半朝臣。 皇帝眯了眯眼眸,又看了眼奏章上末尾的意思,便将矛头对上了李丹。 “说的很好。”皇帝抿唇又道:“李丹,同为朝臣,你又做了什么!” 李丹吓到腿肚子打颤,忙跪倒在地,头都不敢抬:“微臣,微臣也是为皇权思量啊,圣上!” 皇帝闻声嗤笑道:“思量皇权,你倒是说得出!朕倒是不明白了,他唐温伯关在监牢里,也定了刑事之期,怎就叫你思量皇权?叫你这番费尽心思非要除了他?眼下外患在即,战事吃紧,你未说给朕解忧,大费周章凑这什么请愿书,将那双眼睛盯在这等子细枝末节上!李丹,你可是差事太轻,太闲了!若是清闲,这位子大可给旁人坐!” 皇帝震怒,满堂皆惊,忙跪倒在地,今日名帖在上的,有一个算一个,皆都冷汗直冒,生怕皇帝还觉不大顺气,连带着自己也被责骂。 李丹脸色难看,忙求饶。 皇帝恍若未闻,眯了眯眼睛看向高朝问:“老二你看如何惩治!朕看不是那什么唐温伯活着在挑衅皇权,倒是这李丹,今日做这一出,才是挑衅皇权!” 高朝被点了名,深知这是敲打,垂首道:“父皇说的是,李丹这回确是胆大包天,小惩大戒也该应该,只是李丹自为官来,做事恭谨本分,今日之举许是一时糊涂,还请父皇手下留情,不若罚了半年俸禄当失察论处如何?” 话音一落,在场不少官员皆都附和。 皇帝又看了眼百官,喃喃道:“一时糊涂?” 李丹闻声忙也应道:“是,是微臣一时糊涂,还请圣上赎罪。” 皇帝点了点头,好似是被高朝说服:“如此说来确实有些道理。” 李丹好似如蒙大赦,正要轻松口气,却见皇帝话音陡然一转道:“既然糊涂,那想来是年岁太大的缘故,你如今也已五十了吧。” 李丹不知皇帝此举,看了眼高朝道:“微臣今岁四十有六。” 这个年岁,正是官场上最好的年岁。 皇帝点了点头道:“是朕大意了,不该叫你如此勉强,你如今既易犯糊涂,一桩事都断不清楚,便也该退位让贤了!” 说罢不带众人反应,便高声宣布:“李丹自即日起,着为从四品光禄大夫。” 此话一出,满堂哗然,从四品!李丹竟被连降三品,这便是直接从中枢之职被贬出了边缘。 李丹闻声面惨白一片,瘫倒在地。 高朝,戚禅和也是一愣,怎也没想到皇帝这回竟如此决断。 邹沢则是嘴带冷笑,看着李丹。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