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从衙门里赎出来,大概要多少两。” 柳青一边说一边从腰上将刑部腰牌解下来拍到她面前。 “那……” 那妇人瞟了几眼那块油亮亮的小铜牌,极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,“那便宜你了,我们吃点亏,就给二十两吧……可不能再少了。” 柳青鼻子里哼了声,摸出二十两银票拍在桌子上,就带着洪芳走了。 她原是备了二百两银票,但一见这妇人的样子,连这二十两都不想给她了。 她们二人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晚,她们对回金陵的路也不熟,不敢走夜路,便就近找了家客栈留宿,等天亮了再启程。 而此时在金陵的王友能已经急得猴挠腮。 他中午的时候听说了刑部的消息,京师来的那个沈侍郎说关于琼楼案他已获得新的线索和证据,因事关重大,他要在明日上午启程返京。 他刚听说这个消息,一下子从他的加大号官帽椅上弹了起来。 他倒不是在意什么案情线索之类的,他担心的是,沈延走了柳青不也得跟着走? 可他还想拉着那谪仙般的柳青共度良宵呢。 如今他芳泽尚未得亲近,连那削葱般的小手都还没来得及摸上一摸,人就要跑了? 他即刻让人备车送他去刑部衙门,结果到了那,梁虎阴阳怪气地说柳青又请假了。他赶忙又折返到柳青投宿的官驿,也没找到柳青。 他后来在沈延的客栈门口犹豫了半晌,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跟伙计打听,问柳青此时在不在沈延房里。 一听说不在,他心里既失落又松了口气。一方面,他对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延很是怵头,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很不公平。 看沈延瞧柳青的眼神,说不定他跟他怀着同样的心思呢。他把一个美男子叫到自己屋里去写什么案情陈述,说他没有旁的心思谁能信。 王友能垂头丧气地回了衙门,觉得这劳什子的差事真没什么乐趣,便临时告了假,乘车回了家。 “老爷,您回来的正好,家里来了贵客,是京里……” 管家见他正往书房走,便一路小碎步跟上来。 “去他娘的贵客,京里来的就了不起啊?整天把着我们柳主事不撒手,柳主事请我喝酒他也拦着。” 管家一听他嘴里不干净,吓得忙凑到他耳边。 “不是啊爷,这位真是贵客,是京里来的……” “呦,王大人脾气大了不少啊,“管家话音未落,从书房里悠悠地飘出来这么一句,“快让爷瞧瞧,谁把你气着了,爷帮你顺气。” 王友能听了,整个身子一僵。 今儿是什么日子,该来的不来,不该来的来了。 他扭过脸来,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,摆着口型质问他:“他来了你怎么不早说?” 管家哭丧着脸,无声地答道:“小的这不正要跟您说呢么。” 王友能扁了扁嘴,把勒到肚皮上的大带往下拉了拉,又整了整袍角,才迈进书房。 他的书案后,有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加大号圈椅上,一只脚踩着书案旁的卷缸。一把洒金折扇放在手边的书案上。 那人穿了身玄色底绣金大团花纹直裰,头上用金嵌翠玉冠束发。这么一身打扮,穿旁人身上未免有些浮夸,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是浑然天成,好似只有这样的一身才衬得上他这身贵气。 他斜后方还垂手立着一个精壮的男人,手臂顶常人两个粗,一看就是个练家子。 王友能也不敢打量太久,向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。 “友能给五爷请安。五爷何时来的金陵,友能若是早知道五爷来,自当早早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