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他将柳青交代的事对梁虎说过,说不定那信就是梁虎写的。到时候有梁虎这个证人在,他若是再不承认,事后被查出来可就是大错。 “但是......”他话还没完,“下官觉得柳主事此举实为不妥,所以下官只是答应了柳主事,却并未照做。”他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耽搁了。 赵旭点点头,虽然张提牢最后没有照做,但柳青单单是指使他也算得上一条罪责了。 “柳主事,你可曾要张提牢给那人犯用私刑?” “......下官是曾说过,但是......” 赵旭截住她的话:“好了,不必找借口。做了便是做了,证据确凿也由不得你抵赖......”他一副是非已定的架势。 此时有个书吏站到了门口:“严大人,孙大人说您是稀客,想请您去值房一叙。” 严学治一怔,随即看了沈延一眼。他应了句“就来”,便出门随那书吏去了。 赵旭看严学治出去,心里埋怨,他这都要抓人回去了,严学治竟在这时候去跟人闲聊天。 沈延此时道:“赵大人,您方才还说兼听则明,那现在总要听柳主事把话说完吧。”他也不等赵旭答应,就直接给了柳青一个眼神,让她将方才的话说完。 “谢大人,”柳青即刻会意,“下官后来左思右想,觉得不妥,又回去找过张提牢,想告诉他不要行刑,可那时张提牢恰好回了家,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几位大人已经坐在这了。” 赵旭冷笑了几声:“你倒是乖觉,见我们找来了就改口。我若是连这种诡辩都信,这个副都御史也就白当了。” 他对身后两个都察院的差役打了个手势:“将柳主事带回都察院细细审问。” “慢着,”沈延将手中的茶盏放下,“赵大人,柳主事是朝廷命官,并不是犯人,何来带回去审问一说?” “笑话,”赵旭嗤了声,“我们都察院有监察百官之责,官员犯了错,自然交由都察院处理,沈大人该不会妨碍我们秉公办案吧?” “赵大人说的没错。但作为上官,沈某也有督导下属之责,眼下沈某连柳主事有没有亡羊补牢都还没弄清楚,怎能将他推出去。” “好好,论口才我是说不过你,”赵旭看不过他这副气定神闲说歪理的样子,“不过今日这人我是定要带回去的,”他对那两个差役喝道,“傻愣着做什么?还不赶紧带人走?” 他就不信沈延能拦着他。 两个差役得了他的指令,便朝着柳青走过去。 “我看谁敢。” 沈延沉郁而冰冷的声音。 斗彩的茶盏摔落在赵旭的脚边,冷脆的瓷器撞地,碎片四溅。屋里的几人包括柳青在内皆是一惊。 赵旭吓得往旁侧跳了一跳。他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起,才发现院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班刑部的差役。 “你……沈君常,你这是何意?” “赵大人莫慌,”沈延笑道,他示意书吏将地上的碎瓷清理干净,“方才一时心急,碰掉了茶盏,倒是费了一套好茶具……赵大人不妨再坐一会,不然待会严大人回来,还以为我这个做主人的没有好好招待赵大人。” 赵旭气得胡子微微地抖起来。沈延这话明显是提醒他,这里是刑部,不是他们都察院,能不能带人走得是他沈延说了算。 他可算是想明白了,一定是沈延让孙尚书把严学治叫走的。有严学治在这,沈延不好发作,严学治一走,他和他官阶相平,就无所顾忌了。 “大人……”站在一旁的柳青轻声唤了唤沈延,她方才在一旁看着,眉心的褶皱渐深。 她怕沈延因此事和赵旭撕破脸,闹得不可收拾。与其那样,她还是宁可被抓到都察院去,她这点罪过,大不了挨一顿板子,也就过去了。 沈延却好像没听见,根本不看她。 门外,严学治的声音响起。 “我就这么一会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