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, 说这颗小星对应地上生于六月末之人, 只要将父皇身边这样的人留在京里,便相当于留住了那颗小星。” 太子又停下来饮茶。沈延知道这是在等他问了。 “下官猜想,宫中生于六月末之人应该有许多,不知与圣上最为亲近的是……” “必是我五弟——其实该称周王,毕竟他五年前就已经有了封号,” 太子面色静如湖水。 沈延一怔,即刻明白太子是有意引导他。 “……下官记起来了,当时有不少人上折子催五殿下就藩。而且那仙师才说了那样的话,圣上便在行宫遇刺,看上去确是有些凑巧,很容易让人将五殿下与那天象关联起来。” 他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。 太子点点头:“正是。有些话,作为兄长,原是不该说的。不过小沈大人既然好奇当年的事,本宫也没有瞒着的理由。其实当年刘大人离世前,曾让人传信给本宫,说想与本宫见面,有些关于五弟的事要告诉本宫。本宫都已答应,可刘大人却突然撒手人寰……实在是令人叹惋。”太子拍了拍一旁的小几,看上去极是哀痛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 沈延垂下眼帘,掩去眸中的变幻。 太子应当是暗示他,从那道士的占卜到五年前的那桩谋逆案,就是五皇子自编自演的一出戏,而刘世伯是因为发现那场行刺与五皇子有关,才被灭了口。 不过这其中必有杜撰的成分。按父亲所说,当年行宫一案,诸位皇子都脱不了嫌疑。照刘世伯一贯的做派,在确定五皇子便是幕后主使之前,不会对太子透露任何消息。所以刘世伯要见太子的事不可信,旁的那些事倒是很容易询证,太子应当不会说谎。 沈延离开清宁宫之后,又去了吴贵妃生前居住的永宁宫,了解吴贵妃死前那些日子的身体状况、饮食起居的习惯等等。 此外,吴贵妃的尸身已经入殓,沈延有皇上的口谕才得以查看。他并非验看尸体的行家,便只有仔细记录,带回衙门。 衙门里,柳青拿到了沈延的记录之后,一边看尸身体貌,一边听他说。 “……发现吴贵妃死后,皇后立即带人去乐志斋查看。当时吴贵妃面前摆着一盏茶、一小碟点心。皇后命人用银针试毒,发现那茶里无毒,点心却有毒,因此怀疑那点心是想要害她的人拿给她吃的。 “当时正巧有个小宫女奉命去那附近的假山上布置茶点,她说除了吴贵妃之外,就只见过太子一人进出。所以这下毒的嫌疑就落到了太子头上。” 沈延背着手,停在她面前。 柳青笑了笑:“用银针试毒不一定准,银针变黑,也不一定就是有毒。” 沈延看向她:“也就是说吴贵妃未必是中毒而死?” “……只能说她不一定是因那点心而死,” 柳青若有所思,“尸身完好,没有明显外伤和勒痕,七窍也未出血……她最近服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?比如,草药、丹药之类的?” “宫婢说她近日服过一种丹药,是她姐姐来看她的时候带过来的,说能让面色红润。她服用后,确实有效,便又多服了几日……那丹药和点心都暂时收到刑部来了。” 柳青托着粉润的腮:“嗯……听着更像了,我觉得她可能是中了旁的毒,不过这只是猜测,我还得查查医典,印证一下。” 沈延觉得她认真得可爱,俯下身来笑吟吟地瞧她。 “我家小姑娘倒是跟齐先生学了不少东西。” “……谁是你家小姑娘。” 柳青把脸扭过去不理他。 她记得这人从前不这样,现在脸皮怎这么厚了。 “好好,不说了。” 沈延笑着赔罪,上次被她在面前筑起一道墙,他吃一堑长一智了。 “说正经的,这次见太子,他虽未有明确的表示,但我觉得为刘世伯平冤的事有希望……” 他便将他与太子的谈话转述给她听。 柳青听罢默然许久:“太子此人,似是比五皇子更有些城府。” “的确,” 沈延道,“我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真,却也掺了假,当年的真相暂时还判断不出来。不过他的意思应当是,他与我立场一致,甚至希望我与他同仇敌忾,对付五皇子。太子虽有城府,但此时身处危局,也有些沉不住气了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