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,皱皱眉,明明家里有车,打什么车。 因为他们是临时决定回北京,时间来不及,没有赶上最后一班高铁,只能买普铁回去。 普铁的速度比高铁慢,全程要四个小时。 坐普铁回北京的路上,岑眠恹恹的,没有精神,望着窗外漆黑夜色不时发呆。 程珩一以为她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不高兴,抿了抿唇,开口道:“我下午去了一趟学校。” 岑眠回过神,不咸不淡地“哦”了一声。 “思思的事情,我知道了。” 岑眠抬起眼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 “我碰到了王老师。” “……” 岑眠撇撇嘴,似不愿意多说,知道就知道了,又能怎么样。 “我没有生你气了。” 关于这一点,她额外表明出来。 自从晚上她在程珩一家里知道他母亲的死因后,就再也不能去怨他了。 怨他早早地考上大学,离开南临,丢下她一个人。 程珩一静静看她,似乎在确认她说的是负气话,还是真话。 岑眠对上他的视线,认真地重复道:“真的。” “……” 即使她这样说,程珩一依然觉得愧疚,不相信她真的不计较了,只是埋在心里不愿提罢了。 他轻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 岑眠摇摇头,靠在他肩膀上。 “林瑜那边,需要我帮忙吗?”程珩一了解岑眠的性格,其实小心眼得很,谁要是真得罪了她,一件事要记好久,非得报复回去不可。 岑眠现在不想去管林瑜,她一点也不想关心林瑜了,“不用,我自己能处理。” “你是不是感冒药还没吃?”岑眠伸手,摸上程珩一的额头,觉得还是发烫。 这两天程珩一陪着她北京和南临来回跑,肯定生病一直没好。 岑眠从包里翻出水杯,装了热水,看着程珩一把感冒药吃了。 程珩一吃了药,犯困,靠在椅背上,睡着了。 岑眠悄悄看他一眼,见他睡得沉,拿出手机,上网查询当年的新闻。 她输入了程珩一家小区的名字,再加上跳楼的关键词,很快,就有相关的新闻被检索了出来。 新闻里的内容,与她在小区里遇到的那位老婆婆说的差不多,只不过更加冰冷,不带感情。 岑眠读完文字,往下滑时,看到了一张照片。 照片几乎一半被打了码,猩红色的马赛克,少年的孤独背影,站在那猩红色前。 岑眠的食指颤了一下,认出了那颀长背影。 她睁着眼睛,不敢呼吸,心脏跟着疼了起来。 程珩一睡着的时候,耳边听见微弱的啜泣声,极为轻微,却让他睡得不再安稳。 他睁开眼,看向身侧。 岑眠靠在他的肩膀上,在默默地掉眼泪,晶莹泪水像是珍珠般落了下去,一颗接一颗。 程珩一的眸色沉了沉,伸手将她揽进怀里。 “怎么哭了。”他轻声问,“是想刻刻了吗?” “……” 岑眠把脸埋进男人胸膛,温热踏实,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,她哭得更伤心了,含着哭腔“嗯”了一声。 不是因为刻刻。 是因为心疼他。 程珩一的手掌抵在她的后背,一下下轻拍。 他们抵达北京,程珩一把岑眠送回家,已经是凌晨两点了。 他要走时,岑眠咬了咬嘴唇,出声留他:“太晚了,要不你就住我这里吧。” 程珩一抬眸,望着她,岑眠的脸上泪痕微消,眼睛红通通的,令人怜惜。 他没有推辞,跟着进了客厅。 程珩一在她家住下时,睡的沙发。 岑眠回房间睡觉时,没锁门,但他这人真是够正派,不知道进来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