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他问的时候,公子又没有回答他不许,他还当是沉默就是默许呢。 “没睡还不理人了!”阮灵萱不满,几步就走到了床边。 “我没让你来。”萧闻慢慢躺了回去,还伸手拉高了被子。 阮灵萱走到床边,习惯了昏暗后打量起萧闻璟的脸色,奇道:“怎么还越养越弱了,昨天刘大人不是来治你的吗?” 她话音刚落,就见旁边谨言朝她怒瞪一眼。 “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,你来看他的脸色是不是更差了?”阮灵萱心直口快,指着萧闻璟偏转过去的侧脸让谨言看。 谨言张口欲言,又止住了话。 “我还是出去给公子和小姐准备一点茶点。”谨言就怕萧闻璟出声阻挠,飞快走出去,留阮灵萱在这里和公子说话解闷。 谨言一出去,萧闻璟又出声。 “此事与你无关。” “好,与我无关。”阮灵萱顺答如流,费力地拖来一张椅子坐下,“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我已经做好了,我答应你的事,你什么时候来?” 他这副身子还说要学武,在阮灵萱看来分明是痴人说梦。不过阮灵萱还是秉承信守诺言的优良品德,不会临时反悔。 反正身体是他的,能不能学也要看他本人的意愿。 “要过上几日。” “几日是几日呀?”阮灵萱撑着下巴,“你倒是说清楚嘛!” 一般人说“改天”、“过几日”都是推脱之词,意思是现在还不想提这个,可阮灵萱非但没有心领神会还刨根问底了起来。 萧闻璟蹙起眉,转过头,“你……” “我?”阮灵萱眨巴着大眼睛,好奇地等着他的后话。 小姑娘一脸天真,两眼澄澈,若不是知道她的经历,萧闻璟绝不会把她与十六岁的阮灵萱联系在一块。 别说是五岁了,就是说三岁他都信。 “你难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?” “什么样?”阮灵萱眼睛圆溜溜的,好奇起萧闻璟的话。 谁知他张口就吐出三个字。 “缺心眼。” 缺心眼可不是好词,只不过是文雅点的蠢字罢了。 阮灵萱听懂了,眼睛都瞪直了。 其实在嫁给太子之前,阮灵萱也曾和一位公子险些定过一门亲事,可那位世家贵子却在背后笑她字如鸡爪,才如草屑,让一向张扬的阮灵萱没了颜面。 忆起此事,加之大婚那天萧闻璟对她“拒之千里”的态度,让阮灵萱回过味来。 他既不喜欢自己,也瞧不上自己! 阮灵萱这个人高兴也罢,生气也罢,都来得很快。 这会就哐当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指着旁边的巧玄机,气道:“你才缺心眼!你就跟这个巧玄机一样缺心眼,才会病病歪歪!” 萧闻璟的瞳仁倏然一缩,撑身而起,许是动作太急,牵扯到了什么伤痛,他又按着胸口倒了回去。 额头上的汗滚滚而落。 “你怎么了!”阮灵萱刚鼓起的气就像是被扎破的鱼鳔,咻得一下消了下去,正想前去看,门口就传来脚步声。 谨言端了茶点进来,见萧闻璟这幅模样,赶忙又出去唤人,没多久路伯带着药箱进来,谨言就把阮灵萱送了出去。 阮灵萱不敢不离开。 等把人送走后,谨言看着萧闻璟吃了药,追悔莫及道: “属下不知公子厌恶那阮小姐!早知如此就不放她进来,没得害公子病情还加重了!” 萧闻璟昏昏沉沉侧卧在榻上,沉眸望向被屏风挡下的那抹柔光。 谨言又以为是光的原因,“属下这就去把门关上!” “……留着吧。” 他只是觉得有些光。 迷人……也刺眼。 第9章 该死 端午将至,天上的龙舟水滂沱不停。 临安县的大小河道纷纷涨水,为端午的竞龙舟做了充分的准备。 只是在此之前,县里还有要事忙碌。 因为淤泥堵塞了沟渠,街巷里到处都有积水臭泥,东篱书院有好几日都没有开课了,只是布置了功课让学生在家里自行学习。 丹阳郡主怕阮灵萱又出去胡闹,遇到危险,生生陪着她从早到晚读书习字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