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闭上了,如松风拂弦的嗓音哽咽道,“她被用刑后没有供出你,说是,要死你也必须死在华国军队的围剿下她才甘心。” 他骤然睁开眼,愤恨地看向摄像头,自责道,“早知如此,当初我就该劝她供出你!” “那么多的血……仿佛血都要流光了……” 李嘉良有些恍惚,眼神变得空洞。 他现在打的是悲情牌,有没有作用不知道,要看这个男人有没有良心。 流产这件事对谢允墨来说,一直是心里的一道过不去的坎,听到这里,他也为之神伤不已。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? 李嘉良话中的矛盾之处很明显。一开始想活着见某人,后来是一心求死。 为什么呢?见到青梅足马的发小应该是有生的希望,为什么反而求死? 谢允墨蹙了蹙内心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动书桌桌面,问道,“林鹿的舅舅怎么会让她未成年的时候就去当兵?” 听到这个问题后,李嘉良的眼神有些幽怨,抬手又喷了一丝冰毒到鼻腔内,那种爽快的颅内快感又接上了,神经越发的兴奋。背靠墙壁,伸直了双腿,眼神怔楞地看向对面的墙壁。 “我有什么不好的……为什么她不喜欢我……非要喜欢一个不能喜欢的人?” 他像个怨妇似的嘀咕,腿蹲到发麻的谢安宁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板上,轻“咝”了声,手还是尽职地举着,呵斥道,“回答问题。” “呲,那是为了把她从眼皮子底下弄走!” 这个清冷淡雅的男人,脸上难得流露出怨毒的表情,“若不是这样,林鹿永远不可能为了散心而去滕市,也不会遇见你!” 这段话其中深藏的含义很多,谢允墨大致品出了一些,打算慢慢消化听到的这些信息,于是挂断了视频。 另一边的谢安宁收起手机,走出小房间,从外层拿了两瓶矿泉水和两个面包放进去,让他们始终保持饿不死吃不饱的状态就行。 谢允墨倒了一杯红酒拿在手里,走到山茶花标本前,慢慢地喝,慢慢地看。 林鹿和他们的关系比想象中的紧密。至少,她能为了程安歌的安危去假摔,也能为了他的任务主动汇报情况,并且明知我是毒贩的情况下敢与我单独接触。 李嘉良就不用说了,京城里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说明林鹿看重他。 那是不是可以用他俩要挟林鹿,让她离开华国呢?顺便还可以试探点其它的事情…… 奇怪的是,林鹿怎么可能与牧清的关系不好呢?牧清居然舍得在她还未成年的时候把她送去当兵? 这也太奇怪了吧! 谢允墨想不通。 牧清与林鹿不是挺恩爱的吗?还有那个不能喜欢的男人是谁?林鹿周围没有什么男人了呀!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。 难道是林鹿喜欢牧清,而牧清不喜欢她?所以把她弄走了?可林鹿回京后没多久就和牧清好上了呀!难道牧清是为了让她有求生欲…… 这也就说得通前因后果了。 这也说得通为什么林鹿有别的男人而他一点也不介意。 原来他不爱她! 原来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? 难怪当初他能说出,林鹿愿意他就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话。 …… 这个男人脑补出他认为的真相,一口饮尽剩余的酒水,走到书桌前,拿起手机给谢安宁发了一条信息:下次毒瘾上来后熬熬李嘉良,让他说出林鹿喜欢的那个人。之前我问的问题,你查缺补漏,看他们还有没有隐瞒些什么。 对方秒回:好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