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回来。” 向北摆摆手,眼中满是笑意:“没事,这鞋子你试试是不是合脚,如果需要改动你再送来给我。” 陶南风这回和向北一起去省城,满满的安全感。向北面貌威武,还带着丝煞气,旁人根本不敢靠近。他虽然话不多,但却会主动帮她拎包、买票、占座、订房间,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贴贴。 两个都不爱说话的人凑在一起,竟然不会冷场。 向北会主动说起童年往事,乡下小户人家,人口简单,和和睦睦。父亲憨直、母亲温柔,种了几亩水稻,菜地还种了一畦烟叶。父亲闲来就坐在檐下抽旱烟,母亲每天忙忙碌碌做家务,向北和小伙伴们呼朋引伴抓知了、捉金龟子、摸鱼…… 听得陶南风很是向往。 她是城市姑娘,哪里听说过这样的田间野趣?一个绘声绘色地讲,另一个兴致勃勃地听,两个人迅速地熟悉起来。 向北是场长,又严肃话少,陶南风对他有些仰望,听他说完童年往事之后便收起了那份敬重之心 ——哦,原来战斗英雄曾经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农村娃娃。 陶南风话少,是因为被继母、继姐打压缺乏自信,再加上初到农场环境不熟悉,不敢随意表达意见,因此显得比较沉默。 向北的话少,是因为在军队一步步由小兵升到尖刀连连长,干脆利落、令行禁止的纪律作风深入骨髓,用最少的语言、表达出最精准的命令,渐渐凝炼出现在的风格。 因此这两个人凑在一起,竟有一种异样的和谐。 在向北面前,陶南风觉得很安全,愿意展现真实的自己; 在陶南风面前,向北看得出来她过去的拘谨,愿意放慢节奏、投其所好说些轻松的话题。 拿着向北母亲亲手做的棉布鞋,陶南风手感棉柔舒适,赞了一句:“啊,这鞋子好软。” 向北解释道:“布鞋鞋底是千层底,厚实得很。鞋面两层棉布,中间絮了棉花,冬天穿着暖和。听说你在家里都会换棉拖鞋?所以我母亲特地做得大了一点。” 陶南风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,竟然会被向北记在心上,她抬眸看一眼向北,非常认真地说:“谢谢!” 向北摆摆手,努力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很随意:“小事。” 陶南风从向北那里出来,走进基建科办公室,嘴角犹带着一丝笑意,胡焕新抬头看到她,打趣道:“陶科长,你这是捡钱了吗?这么开心。” 陶南风抬手摸了摸脸:“开心?很明显吗?” 难得见到陶南风如此活泼,胡焕新哈哈一笑:“非常明显,你肯定有什么好事,赶紧告诉我们吧?” 基建科的另外两位同事都竖起耳朵:“科长,有什么好事?” 陶南风扬了扬手中邀请函:“我要代表基建科到省城开专业研讨会,你们在农场盯着点儿,职工宿舍墙面粉刷工作要抓紧。” 胡焕新站起,应了一声:“是!”随即便笑嘻嘻地问,“科长,开会这样的好事,要不要带我一起去呀?” 陶南风心念微动,想想自己这一批江城知青1973年9月来到农场,两年半的时光过去,只有自己和陈志路去年回了家。这次向北准了她和萧爱云的假,要不要顺便把胡焕新也带回江城呢? 胡焕新是爷爷奶奶带大的,据说和父母关系一般,他肯定是想回去看望爷爷奶奶。老人年纪大了,也不知道还能陪伴多久。 想到这里,陶南风反问胡焕新:“你想去省城一起开会?” 胡焕新一听有戏,兴奋地跳了过来:“想啊,当然想!我长这么大,就到过省城一次,还只是路过,根本没认真看一眼。连当地有名的小吃臭豆腐都没有吃到,好可惜!” 陶南风将胡焕新拖出办公室,表情郑重地问:“省城开会是腊月十五、六,我想开完会之后顺路回江城看看,有可能会在那里过年,你……” 话音未落,胡焕新眼睛一亮,那张圆圆的脸庞上似乎在放光,他知道陶南风为什么把自己拉出办公室,便压低了声音,语音有些急促。 “去去去!我跟你一起去!我已经两年半没有见到我爷爷奶奶了,他们是乡下人,不识字,只能偶尔托人写几个字寄信过来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