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笑容, 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不敢说话。 “范至诚。”向北的声音里并没有起伏。 范至诚见过向北。第一次与陶南风在校园里相遇, 她身边便站着这个高大男人。 范至诚下意识地站了起来, 喉咙感觉有些干涩:“是我,你是……” 向北扫了众人一眼,自我介绍道:“大家好, 我是向北, 陶南风的爱人。” 爱人?所有人都愣住了, 陶南风竟然已经结婚了吗? 蔡强忙站起身, 伸手与向北相握:“你好你好!我们都是陶南风的研究生同学。第一次见面, 幸会!” 向北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水果糖, 轻轻放在食堂桌面:“补上一份喜糖, 谢谢同学们对南风的关照。” “客气, 客气了。”大家吃着水果糖, 笑着接受了陶南风已婚的事实。 范至诚却大受打击, 半天没有回过神来。 陶南风才二十出头, 前途不可限量, 怎么就结婚了?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粗胚, 哪里能够与她琴瑟和谐! 向北将目光转向范至诚:“陶南风已经结婚,请你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,不要再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。” 范至诚的脸胀得通红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她结她的婚,与我有什么相干。” 蔡强打了个圆场:“向同志,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我们都是同学,平时在一起上课学习,有时一起参加导师项目,都是一大帮子人在一起,不会有什么逾矩的事情发生。” 向北脸上似笑非笑:“范至诚的桃花不少,可认识建筑系大二的姚小桃?” 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向北身上有一股杀气,虽然他尽力收敛,但此刻却足以让范至诚胆战心惊。 范至诚一阵心虚,知道东窗事发,讷讷无言。 向北继续道:“范至诚,南风心善,我却不同。我不是读书人,没那么多顾忌,你不要逼我出手。” 范至诚猛地抬头,一双桃花眼里波光盈盈。 出手?怎么出手?他只是对外宣称暗恋陶南风,并没有表白、也没有插足她的婚姻,向北要怎么出手? 似乎听到范至诚的心声,向北冷笑一声,凑到他耳旁,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。 这句话一说,范至诚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。 向北满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,转身而去。 范至诚一屁股坐在椅中,整个人如神游天外,耳边一直在回响着那句话—— “你根本就不喜欢女人,不要逼我说出来。” 范至诚现在心里只剩下一件事:向北怎么知道的?他是怎么知道的?不不不,不能让别人知道! 等得向北走远,这一群人才感觉呼吸通畅起来。 蔡强看范至诚坐在那里发呆,模样实在可怜,便好心拍了拍他胳膊,安慰道:“没事没事,陶南风的爱人走了。她既然结了婚,你就不要再喜欢她了,免得破坏她们的夫妻感情。” 范至诚忽然“嗷”地一声跳了起来,仓惶不安地看着蔡强,仿佛他身上带着病毒一般。 同学们都觉得范至诚的反应有些夸张。 “唉呀,你这么紧张做什么。” “是啊,先前不知道陶南风结婚,你暗恋她也没有错,现在迷途知返就行了嘛。” “陶南风结了婚,她爱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,你以后莫再惹她。” 范至诚一颗飘飘荡荡的心终于安定下来,他低下头,哑着声音说:“谢谢,我知道了。” 向北回到家中,梁银珍嗔怪道:“这孩子,刚进门就往外跑,也不知道先洗个澡。赶紧收拾收拾,等南风她爸回来就吃饭。” 陶南风一双眼睛紧盯着向北:“你去警告他了?” 向北哈哈一笑,搂过她肩头:“是啊,我在食堂见到他了,给你同学们发了喜糖,顺便和他谈了谈心。放心吧,以后他再也不敢拿你当挡箭牌了。” 陶南风问:“他会听?” 向北道:“他有一个秘密,恰好被我知晓,” 陶守信恰在这个时候回了家,听到一句尾巴,便问:“什么秘密?” 向北犹豫了一下,道出原委。 他是秀峰山农场的场长,今年去农垦局开会的时候听到一个八卦。 说某场长看上个漂亮男知青,霸王硬上弓折磨了他几年,没料想他找了个农村姑娘结婚,硬是躲开了他的魔爪,后来考上研究生之后一纸举报信上去,将那个场长拉下了马。 这故事听着耳熟,向北当时还说了一句:“这个知青也可怜。” 对方却撇了撇嘴:“可怜啥呀,听说这个漂亮知青原本就不喜欢女人,不晓得背地里勾搭了多少男人呢。” 听向北说完这话,陶守信与陶南风面面相觑,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憎恨范至诚,还是同情他。 传言未必是真,但范至诚也是真惨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