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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里睡到早上上课。」何国达望向书架前一张灰色麂皮的沙发,「那张沙发拉开就是一张床,睡起来很舒服的。」

    「可以让我见识一下吗?」冯果说:「老实说,以前我一直想买张这种沙发,不过我太太不同意。」

    「为什么?」

    「哦,她怕我一个人在客厅睡得太舒服,就不会想回房间睡了。」

    何国达哈哈大笑,从办公桌后起身,「原来是这样啊,请跟我来。」

    他比冯果高一个头的身影走到那张沙发前,右手握住沙发底下的一根横桿往外拉。

    沙发的椅背顺势倒下,和椅垫组成了一张可以让一个人躺下的床。

    「几年前我分配到这个研究室买的,」他握住横桿推进去,椅背竖起,回復沙发的原形,「有时中午累了,就在这里睡个午觉。」

    「这样啊。」冯果点点头,「对了,有件事可能要-」

    「两位来之前,游奢打电话告诉我了,」何国达慢慢走回办公桌后,回到那个让他成为神祗的座位上,「基本上我们两个人的意见一样,我也不同意验尸。」

    「我以为您没那么在意方先生。」

    「他毕竟是朋友,」何国达说:「而且大家曾经是战友,有些价值是共同的。」

    「是吗?」冯果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两人步出研究所,关上那扇灰色铁门时,高睛雪轻声吐了句:「谢谢。」

    「嗯?」

    「谢谢您刚才帮我解围,」高晴雪的目光游移在墙上的海报间,「不好意思,刚刚让您看到,嗯...」

    「你说那个啊?」冯果嗤地一笑,「不瞒你说,刚才我也很冷。我还要谢谢你。」

    「是吗?」

    「我的太太跟儿子都有先天性心脏病,」冯果的目光飘向长廊另一端,「医生提醒我剧烈的温度变化会刺激交感神经,加重心脏的负担。以前跟他们在一起时,对温度都特别敏感。」

    冯果口袋里传出细小的嗶嗶声,他拿出手机,低头看了看。

    「刚才我麻烦同事向电信局查了一下,这个礼拜研究室的通话记录,」他抬起头,「一个礼拜前,的确有通话记录从方尔利的手机打到这里,时间是三十分鐘。」

    「如果像何国达讲的,两个人只是『问候一下,交换一下近况』的话,会讲到三十分鐘那么久吗?」高晴雪说。

    「而且我认为他们现在的交情,应该不会好到光是『问候一下』,就可以讲三十分鐘的程度。」冯果走进电梯时说。

    「因为跟游奢比起来。何国达对方尔利去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,」高晴雪侧着头,「就像方尔利是个,嗯...远房亲戚一样。」

    「远房亲戚吗?」冯果嘴角一扬,「不过方尔利会找他,还可以讲上三十分鐘。或许方尔利惹上了什么麻烦,还是跟何国达有关的那种。」

    「顺着这条线抓下去,或许就能知道方尔利为什么会死在火车站里。」高晴雪说完,他们两人坐进车里,关上了门,「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证明?」

    冯果左右张望,确定车子四周没有其他人后,将手伸进外套里,掏出一串钥匙,举到高晴雪面前晃了晃,发出轻微的叮噹声。

    「这是我想的那东西吗?」高晴雪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「我向远峰借的,」冯果点点头,将钥匙塞回外套,发动引擎,「准备好今晚要私闯民宅了吗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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