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性援军很快抵达,战势又一次拖了下来。 营帐内,萧沛与将领商谈过战事已经是深夜。 烛火照着?他厉怒森冷的脸,到此关?头,谢鹜行与他都清楚,只有统帅两军将士,才能对抗起义军,所以两人都有所保留的在打。 “如此拖下去,赵铭的起义军恐怕就真?得要收鱼滃利了。” 他们两人之?间,必须要死一个。 * 皇宫一处开阔的空地上,雾玥一手?执着?特制的木棍,木棍的凹槽处盛了水,她抿紧着?唇,用手?里的另一根棍子狠狠敲击在下面,被大散的水花立刻飞上天?,再如蒙蒙雨雾般洒下。 “公主可真?厉害!”站在一旁的合意和心?檀满嘴夸赞。 雾玥自己也?十分满意,她扭头兴冲冲的去看一旁的师傅,眼里闪烁着?希冀:“我这样可以打铁花了吗?” “不成不成。”师傅连连摆手?,“这水打的还不够散,若是换成铁水,公主身上可就要被灼伤了。” 自来就从没有姑娘家学这手?艺的,只有皮糟肉厚的男子才敢做这危险的事,公主来找到他说要学打铁花时?他都蒙了好一会,怎么也?不敢相信这么娇滴滴的小公主能干这事。 万万没想?到,她竟真?的坚持了下来,日复一日的练着?。 如此的坚韧连师傅都咂舌刮目相看。 雾玥闻言落寞的垂了垂眼,今天?是谢鹜行的生辰,说不定他回来,她便?便?日日练习着?,没成想?还是不行,他也?还是没回来。 谢鹜行离京的三个月,她除了从那一道?道?传回京的军情中寻到一点?点?他相关?,其他什么都不知道?。 师傅见她情绪低落,宽慰说:“公主已经打得十分好了,倒时?必能打出最漂亮的铁树银花来。” “嗯。”雾玥勉力挽出笑,没关?系,等她学会了他一定也?就回来了。 往后就都是平安顺遂。 …… “嗡——嗡——” 沉压浑厚的鸣哨声响彻军营,将士从哨台上急奔下来,口中高喊:“叛军又攻来了!” 谢鹜行靠坐在圈椅上,漠然听着?营帐外将士奔走整军的重踏声,仲九站在一侧,垂低着?头,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。 “交代你的事都记住了。”谢鹜行启唇淡淡说。 仲九沉声答:“掌印放心?。” 没听到谢鹜行再说话,仲九略微抬起视线。 烛火明明灭灭的照在他脸上,漆眸沉黑,稀薄的光投在其中都被吞噬的干净,似是怎么也?难以照亮。 直到他眨动眼帘,仲九才从他眸中读出一丝情绪,是惶恐。 仲九震惊不已,他怎么会从掌印眼中看到惶恐?等再看过去时?,又什么都没有发现,取而?代之?的是凌厉的戾气。 急促的脚步声奔来停在营帐外:“末将求见内相。” “进。”谢鹜行站起身,展开手?臂。 仲九取来甲胄为他穿上,谢鹜行低头佩戴着?护臂,副将程士毅拱手?道?:“萧贼率军自南崖袭击,末将已经命先锋将士迎战,弓箭手?和炮车皆以排阵备战。” 阵前,硝烟弥漫,火光冲天?,席卷着?扑面的血腥味和喊杀声,两军将士冲陷在沙场之?中,一具具身躯倒下,紧接着?又是一批批将士前仆后继的冲上前。 铁骑马蹄踏过尸体,扬起漫天?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