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起来,神情专注而严肃,“你是我的初恋,手下留点情,行不行?” 啊这啊这。 “你是我的初恋”……男人严肃着脸说着这样的话,怎、怎么就这么该死的纯情啊! 这个老男人! 池鸦感觉心脏上被戳了一刀,噗的一下,爆出了漫天的粉色花瓣。 他眨着眼睛看着顾怀章,忽然鬼迷了心窍,抬手抓着男人的胳膊,凑过去在顾怀章的脸上轻轻一吻。 “你放心。”池鸦的声音里敛着抑制不住的羞意,几乎轻不可闻,“你也是……我的、我的初恋呀……” 顾怀章定定看着他,忽的一下把他按倒在被子里,紧跟着整个人都压上来。池鸦学聪明了,眼疾手快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,惊慌失措地叫:“不、不准亲!” 顾怀章按着他肩膀,眼中阴晴不定,好半晌,低下头恨恨地咬了口他的手指头,力道很克制,咬牙切齿:“我要把投资再延迟一个星期!” 池鸦瞪大眼睛,控诉地望着他。 “……行,就延迟到这周三。”顾怀章忍无可忍,像一头求偶失败的暴躁雄狮,“既然不给亲,就不准再这么看我了!” 池鸦眨眨眼,忍不住露出狡黠的笑。 一切大家长都是纸老虎呀! ·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。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清澈澄亮,从未拉窗帘的玻璃窗外懒洋洋踱入安静的房间,好奇窥探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。 顾怀章被阳光的暖热烘醒,长睫微动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 冷气依然在静悄悄地吹拂,空气微凉,衬得怀里暖融融的身体是那么舒服惬意,叫人满足,顾怀章初醒的神情微微茫然,却在看清怀抱里的小青年时瞬间温柔了眼眸。 几十年来他第一次生出赖床的念头,认真注视着池鸦的脸,连呼吸都放轻,怕惊动了怀里安睡的小孩儿。 池鸦面朝他侧躺,身子猫一样地蜷起来,脸蛋睡得微微晕红,嘴唇丰润柔软,一只手虚握成拳抵在脸颊边,另一只胳膊舒展着,搭在男人的侧腰上。 阳光正好落在他的手腕上,鲜红的玛瑙珠串折射出晶莹的宝石一样的亮光,阳光下的池鸦的手细长雪白,精致得近乎脆弱。 顾怀章默默地看,目不转睛地看,眼神温柔而虔诚,一遍遍无声地描摹过池鸦秀致昳丽的五官和脸庞。 一股陌生的情绪悄无声息地冒上来,微微饱胀微微酸楚,又像冒着热气的暖汤,一个泡泡一个泡泡起承转合不疾不徐,散发出叫人忍不住落泪的温暖香味。 顾怀章从来没有见识过,可即便从没感受过他也知道,这个,就叫做幸福。 真好啊。 真好啊。 一个人孤独冷寂地走了那么久,终于有一天,有一只结结巴巴的小乌鸦扑腾着小翅膀,一头栽到他的怀里来了。 他是被父母诅咒的孩子,他也是,这么有缘,小乌鸦命中注定是他的。 他抱着池鸦,胸膛里满满当当,都是陌生而甜蜜的幸福和满足。 池鸦在香甜的酣梦里哼唧了一声,把一条腿也搭在了顾怀章的身上,脚趾头玉雪可爱,透着粉,无意识地勾蹭了下他的小腿肚。 想落泪的冲动瞬间没有了,顾怀章腰腹肌肉紧紧绷起,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。 他什么也没想,除了计划该怎么才能把姓许的丢去外太空。 · “姓许的”狠狠打了个喷嚏。 莫失头也不回地抛来包纸巾,关景扶了下眼镜,关切道:“谁又骂你了?我想跟他交朋友。” “去你大爷的。”老板抽了纸巾狠狠擤鼻涕,“我这是忧思过重!是不堪劳累!顾氏说好的投资到现在还没动静,老子我快愁死了!你们一个个的还没心没肺!就知道说风凉话,就知道旷工泡男人!——池小鸦,说的就是你!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干嘛?还不麻溜儿的进来!” “早、早上好……”池鸦若无其事地扯了下衬衫领子,进门把手里拎的一堆鸡蛋灌饼和豆浆放到小桌上,“给你们带、带的早餐……” 老板一直盯着他看。 池鸦有些心虚地躲开了他审视的视线,轻咳一声:“趁、趁热吃……” “池小鸦,”老板忽然问,“你昨晚在哪儿睡的?” 莫失过来拿了一个鸡蛋灌饼吃,淡淡道:“夜不归宿。” 池鸦:“我……” 老板说:“还换了衣服。” 莫失嘬一口豆浆:“x家夏季新款。” 关景扶眼镜:“单价上万,你穿了一身。” 池鸦:“呃……” 老板走过来往他身上嗅了嗅:“红枣糕的香气。” 莫失:“热烘烘的,刚出炉吧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