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衡了。” 周兮野捏着啤酒瓶,强忍着怒气,又喝了两口后发觉不对劲。今晚的易琛岭不对劲,易书远告诉他们处境危险?可从内部消息判断,易书远央行行长的位置保住了,政绩出色,如果没有原则性错误,他坐稳行长位置指日可待,处境哪里危险? 虽然前一阵子财政部和央行两个部门嘴炮打得热火朝天,可最后央行也还是要服从于政府的命令,易书远也没有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。眼前这盘局,能够胜任行长的,除了易书远,没有其他人。 那为什么易琛岭会如此反常?周兮野瞟了一眼易琛岭,既然他对自己的伤疤感兴趣,那就不妨用这个当作诱饵,看看能钓出来多少东西。 “你之前知道我把我爸妈送到精神病院吗?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,很过分?” 易琛岭点头,“我知道,你心真狠,但是我喜欢。” 周兮野放下酒,挨着他靠在沙发上,“那你知道为什么吗?我为什么把他们关进精神病院?” “知道一点,但是不多,我当时到处找你,他们都说你不在驻京办了,让我去其他地方找,我就像颗皮球一样,被踢来踢去,最后不得已才来你家找你。” 易琛岭搂住周兮野的肩膀,“其实,你不想说也可以不用说,我们两个无忧无虑做爱的关系,多好。” 周兮野靠在他怀里点点头,“你爸没和你说今天会面说了些什么吗?” “没说,他只是偷偷告诉我妈,随时情况都可能变得危机……”易琛岭长叹一口气,“要是我们一直都能是这种做爱关系多好?你不用结婚,我也不用……” 两人都沉默了。 “你们要去哪里?” 周兮野突然问。 易琛岭搂着她肩膀的手一滞,“我没说要走。” “你爸觉得他坐不稳这个位置?还是说,有人会陷害他?” 易琛岭不说话了,周兮野从他怀中里坐起来,扭头看他,“你最好听父亲的话,和你母亲赶快走,错一步,步步错。” 他有一瞬间的迷茫,“这我是家,生我养我的地方,你要我去哪里啊?你们要我去哪儿?” 周兮野无奈一笑,“不离开这里你,严重的时候你会没命。想想看,富豪排名榜上,哪个富豪最后没有跑出去?或许你知道,富豪榜俗称’杀猪榜’,就连潘石屹想走都走晚了,被扒了一层皮才跑掉。马云呢,回国分解资产……更何况是你们。政治斗争不是用钱就可以解决掉的,有时候会要了你的命。” “死在这里也值得。” “为了国家而死骄傲,但是死在权谋斗争下,不值得。” 易琛岭不理解,“那你呢,要是你们输了,你输了,你会跑吗?” 周兮野沉默了,拿起茶几上的烟盒,倒出一支,点燃。 青色烟雾笼罩了她的脸庞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说:“如果我输了,那就输了,死也值得,说明我谋略不如人,运气不如人。更是因为,这是我热爱的东西,为了它死,对我来说,是值得的”,周兮野扭头看向易琛岭,“如果你热爱这片土地,那就为了它好好活着,奋斗。如果你讨厌权谋斗争,那就离它远一点。” 易琛岭与她对视着,在周兮野扭头磕烟灰的时候,他从后抱住了周兮野,头埋在了她的发间,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气味,“……我听说你要结婚了,是不是?是和周培吗?” 周兮野磕烟灰的手一顿。 夜色深沉,风从枝头掠过,挂着的月一动不动。 干枯树枝下,明亮的灯光将树枝与男人的身影投射在白墙碧瓦上,影子随风而动。 脚步声细碎,踏入寒梅宫,慢走几步,声音消失。 “华老师,有客来。” 华春杨手里拿着画笔,目光看向墙壁上的影子,她不甚满意男人起伏的身体线条,扔开画笔,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手。 “谁来了?” “裴训诚的外孙,裴唯安的儿子,裴知予。” 华春杨一愣,而后笑意从嘴角边蔓延开来,细细地擦着手指,“稀客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