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躲会逃,把女儿独自留在原地?。 可柳韶也曾给过她不计其数的爱。 在风平浪静的那些日子里,她们是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女。 柳韶最喜欢唱歌,歌喉也确实动听?。常挂在嘴边的就是,年轻时有好几个星探找过她,如?果?走了这条路,她早就是人尽皆知的大明星了。 苏城的老房子里,至今还挂着她的艺术照,风韵万千。 柳拂嬿提着行李走上车,找到车票对应的座位,坐了下来。 高铁很快就启动了,窗外那些属于江阑的风景,像是被翻开的书页,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。 如?果?说不在意这个唯一的母亲,是不可能的。 她的敌人是母亲的陋习,不是母亲。 可是,她没有其他?的办法?了。 想要让柳韶改变,也许只能先叫她体?会莫大的痛苦,一次一次地?悔不当初。 而?自己拥有的筹码,也只剩下这个单身?母亲,对独生女的最后一点在意。 也不知道在根深蒂固的成瘾面前?,这点在意到底够不够看。 手?机忽然?震了震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 柳拂嬿点亮屏幕,看见了一条新消息。 发信人是薄韫白。 她昨天买票前?,曾发微信问过他?:[这几天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事情吗?我想回一趟家。] 对方一直没回。 眼看着网站上的余票越来越少,柳拂嬿有些心急,索性?直接买了下来。 没想到此时才等到他?的回复。 薄韫白:[什么时候?] [虽说我们是协议结婚,但我应当也有见你家长一面的必要。] 柳拂嬿:[……我已经在高铁上了。] 稍顿,她又回:[不用了,我不是回去母女情长的。如?果?你过来,反而?适得其反。] 这事是她心头的痛处,所以柳拂嬿也说得很含糊。 没想到的是,隔着手?机屏幕,薄韫白却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 薄韫白:[下定决心了?] 柳拂嬿稍怔了怔,才回:[嗯,总要有这么一天,不然?没完没了。] 似乎是感到话题沉重?,少顷,薄韫白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。 高铁上信号不太好,他?的声音忽远忽近,只是勉强能听?清。 男人语调清沉,用半开玩笑?的口吻说:“也可以叫上我。” “我在旁边扮个黑脸,兴许有用。” 柳拂嬿明白他?的意思。 举例来说,薄韫白可以假装自己是个家财万贯的恶人,对她强取豪夺,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。 而?她碍于欠债,不得不忍受这些。 用这样的“事实”,来激发柳韶的自责和?愧意。 她有些尴尬地?推想了一番,默默低下头:“……还是算了吧。” “怎么?” 薄韫白嗓音散漫,听?起来,也不知道是在开玩笑?还是认真的。 “质疑我的演技?” “不是。” 柳拂嬿哪敢对他?出神入化的演技有意见。 她咬了咬牙,索性?抛下了对这份家丑的羞耻感,将实情和?盘托出。 “我妈要是知道我跟你这样的人领了证,肯定欣喜若狂,不管你怎么唱黑脸,她都不会对你产生任何负面情绪的。” “……这样吗?” 薄韫白的语气低了几分。 当然?是这样。 就因为薄家的家底,她当初恨不得绑着我去跟你侄子领证。 柳拂嬿默默在心底回答。 高铁穿入隧道,本就只有两格的信号更是摇摇欲坠。 柳拂嬿抓紧时间,快速道:“放心,虽然?你不用过来,但我会去见你家里人的。” “协议上都写了,我会照做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