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成许哭着往后退,一步,两步。 最后愤而转身,跑出了家门。 “你再也不是?我叔叔!” - 诡异的沉默笼罩了餐厅。 没有?人能在这么一桩事发?生后,还保持吃饭的兴致。 饭菜慢慢放凉,最后还是?撤了下去,换成茶水。 位于风暴中心?,柳拂嬿倒依然平静。 身正不怕影斜,她自己没有?做错什么,也就不会有?多?余的情绪内耗。 唯一担心?的是?,薄成许这一跑出去,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。 “小许就这样,嘴硬心?软,小孩脾气。” 似乎看出她的隐忧,薄韫白低声道:“送辆车,把事情解释清楚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 “我和你一起去解释。”柳拂嬿说?。 薄韫白掀眸看她,一句“也好”还未出口,耳畔忽然炸响了惊雷。 “别以为我听不见!” 薄崇狠狠一拍桌子,震得一桌茶具当啷乱响。 他举起手?中的龙头拐杖,气势凌厉,直指柳拂嬿。 “我们薄家的事,还轮不到?你一个?外人插手?!” 柳拂嬿蹙眉看他一眼。 老人目露讥讽,嘲弄地说?:“我倒没看出来,你还有?这样的能耐。” “从侄子到?叔叔,一个?都不放过?就这么想进我们薄家的门!” “……您误会了。” 柳拂嬿站起身,钻石耳坠发?出清冷的撞击声,仿佛从松树梢头坠下的簌簌霜雪。 她肩膀至背脊绷成一条直线,褪去了浑身的柔婉气质,变得坚韧不可欺。 “从您家里的侄子到?叔叔,见面不是?我约的,联系方式不是?我给的,表白跟结婚,也都不是?我提的。” “我确实不明白,您说?的究竟是?什么能耐。” “好个?伶牙俐齿的姑娘!” 薄崇气得舌头打结,一时竟不知该说?什么好。 “爸,您应该确实是?误会了。” 蓝玥看一眼柳拂嬿,轻声道:“至少小许和我说?过,当时完全?是?他单方面地喜欢人家,对方一点那个?意?思都没有?……” “而且后来小许就跟人道别了,翻篇了。韫白和她签协议,应该也是?之后的事。” “你一个?局外人明白什么?!” 薄崇反过来怒斥蓝玥:“博鹭之所以屹立三十年不倒,靠的就是?我一直保持清醒,保持怀疑!” 薄韫白早就听厌了他的歪理,此时从座位上站起身,手?臂长?伸,不耐地将柳拂嬿拉到?身后。 “千方百计让我结婚的人是?你,怀疑人别有?用心?的也是?你。” 男人看着薄崇,笑得讥讽:“你怎么不先怀疑一下自己呢?” “我是?让你结婚,没让你跟这样的女人结婚!” 薄崇的怒吼如猛虎咆哮。 “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什么底细,我叫人查过,她妈是?个?赌徒,她更是?个?没爹的野种!” “你以为别人不会闲言碎语、掉你的身价吗?少给自己惹麻烦!” 薄韫白看得很清楚,那几个?字一出口,柳拂嬿眼里的光芒,忽然黯淡了下去。 她仍笔挺地站在那里,妆容得体,姿态清雅,像一棵玉石雕刻的白柳。 可他分明能看见,那副空壳的中心?,有?什么东西正在坍塌、破碎,覆水难收。 一股熟悉的焦躁感,如同寒夜里暴起的火苗,再度燎过薄韫白的心?间。 他护着柳拂嬿的那只手?不自觉地收紧了,带着体温,紧紧箍在她腕上。 ?m.XIAPE.cOM